?”鄭柞還是一臉絕望地搖搖頭,情緒并沒有太大變化,“后路已斷,無處可去……”
阮福瀕一聽,當即大聲喝問道“難不成,你要束手就擒不成?”
束手就擒?鄭柞當然不愿意的。
明軍是來平叛的,他是叛軍的首領,能有什么好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
于是,鄭柞抬頭看向阮福瀕,帶著一點期望問道“那你是說,你有辦法?”
阮福瀕聽了,嘆了口氣說道“明軍擁有強大的水師,隨時能從海上登陸攻打我們任何一處沿海的城鎮,或者是任何他們想要攻打的地方。唉……”
想著他的老巢就是這么沒了的,他就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才繼續說道“因此,我們要是在沿海地區和明軍打的話,絕無贏得可能!唯有向西,離海岸線越遠越好,如此,我們才不會像如今一樣,突然就被明軍偷襲!”
聽到這話,鄭柞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不過隨后還是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安南地形狹長,就算往西退的話,又能退多久?只要明軍占據主要城池,大軍沒有糧草,很快便會分崩離析!”
“能退多久就多久,一直往西退去便是!”阮福瀕見他如此,聲音大了一些,毫不猶豫地說道,“唯有如此,我們才可能有活路!”
鄭柞聽得詫異,帶著一點驚訝,被他這說法震驚,不過很快,他還是搖頭說道“沒用的,南掌如今實力算是強的,他們豈會任由我們退到南掌境內!”
南掌,也就是后世的老撾,此時的國王是索林那旺薩,在這段時期,沒有戰亂,是屬于南掌的黃金時期。因此,鄭柞才會有此一說。
阮福瀕說了這么多,見鄭柞還是很喪氣的樣子,說實話,他心中其實有點不屑的。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就算火并了鄭柞,鄭軍肯定不會服他。
于是,他只能繼續說服鄭柞道“好,那我問你,是南掌強大還是明軍強大?”
“當然是明軍強大了!”一聽這話,鄭柞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猶豫呢?”阮福瀕立刻質問道,“難不成是要在這里等死,或者說擇其弱者而攻之?”
鄭柞聽了,眼睛盯著阮福瀕,過了一會后,忽然還是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軍中糧草已盡!”
兩軍的糧草,都是鄭柞負責。之前的時候,因為有可能會贏,因此他沒說,此時卻不怕說出來道“糧食早已征集不到,軍中食用之肉食,多是兩腳羊。”
戰亂不止之下,民生凋敝,又怎么可能有取之不盡的糧食。
對此,阮福瀕其實心中有數,因此聽到鄭柞這話之后,他卻一點都不奇怪,反而一拍掌說道“如此不正好?告訴軍中將士,南掌才有糧食。放開了搶,糧食,美女,財物,誰搶到歸誰,這便是一群餓急了的狼,戰斗力絕對不會差!”
說完之后,阮福瀕忽然低聲補充了一句道“死馬當活馬醫,否則還能怎么樣?”
聽到這話,鄭柞算是徹底明白了阮福瀕的意思,便點了點頭,也只有如此了死馬當活馬醫。
好在這兩個人也算是安南的梟雄,哪怕有過頹廢絕望,此時振作了起來,卻也還是有模有樣,立刻召集心腹手下商量之后,便開始行動了。
先是在軍中大量宣布謠言,說安南聯軍在明軍眼中都是叛逆,而明軍一慣對待叛逆的態度,都是殺無赦。且這次明軍大舉進攻,就是不想重蹈幾百年前的覆轍,要殺光所有安南人,免得安南人再造反。
而如今清化被明軍攻占,馬江這邊的局勢又如此險峻,如果再這么待下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不如一路向西,逃入內陸去,金錢美女都有,就算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不是!
就這么的,在鄭柞和阮福瀕的鼓動之下,不等明軍進攻,鄭阮聯軍就突然撤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