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瑟斯滾到一旁,避開了斬首的一刀。隨后刺出一斧,放出了使人枯萎的力量。
雷克頓體內的魔法被壓制了下去,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但雙眼里燃燒的赤紅怒火卻依然熾烈。
他大吼著重新站了起來,一根火柱從他腳下騰起。雷克頓狂叫著,宛如被丟進了太陽的內核,燙金的鎧甲融化成金色的液滴,堅硬的鱗片發生了卷曲。
他又痛又怒,但復仇的強烈欲念阻斷了疼痛。他卸掉鎧甲騰空躍起,在空中旋轉一周,手里的彎月刀斧重重劈下。
內瑟斯瞇著雙眼,抬頭看著雷克頓的身影。龐大的軀體遮天蔽日,手中的刀斧就如同日蝕的陰影,劈開陽光將要降落在他頭顱的中線上。
他自知擋不下這一擊,多年過去,內瑟斯將自己放逐在黃沙里,雷克頓也委身于黑暗中,兩人的實力都大不如前。他不禁回想起納施拉美大火里的那一站,正值兩人力量的巔峰,雷克頓也不像現在那樣冥頑不靈。
內瑟斯閃身躲開這一擊,雷克頓劈砍在地上,震起大片的沙幕,阻隔在兩人之間。就在內瑟斯后退之際,雷克頓破開沙幕飛身沖來,刀斧離內瑟斯的眼睛只差一匹馬的距離,他能夠到風切割皮膚時的痛,這對于飛升者來說是非常非常近的。
內瑟斯回防不及,被這一刀深深割開了臉頰。雷克頓一擊得手沒有撤離,被內瑟斯雙手合力猛擊,打斷了幾根肋骨。
這股狠勁讓雷克頓停住了,這是他數百年以來未曾知曉的疼痛。他體態搖晃,就像是在重新經歷斷斷續續的回憶、無數次凱旋與戰死的景象、以及那些早已塵封于歷史的往事。
“雷克頓,你在猶豫什么?殺了這個把我們關進地下的懦夫!”但就在這時,輕語者的聲音又把他的意志帶回了如同陵墓的沉寂黑暗中。
雷克頓的雙眼被黑暗蒙蔽了,他想起他還有尚未流的血,還有尚未熄滅的仇恨。他只看到了那張將他打入黑暗陵墓中的狼狗嘴臉,憎恨和憤怒讓他怒火中燒,渾身沸騰。
“我的兄弟,我要怎樣才能將你喚醒。”
內瑟斯見狀不對,雙手持握著戰斧,頂端的藍寶石痛飲著陽光,全力一擊劈向雷克頓。雷克頓提起刀斧抵擋,武器卻被打飛了。但隨即他尾巴一掃,也將內瑟斯的戰斧從手里打掉。
他猛撲向自己痛苦折磨的源頭,兩人裹挾著毀天滅地的能量撞到了一起。一股魔法的沖擊波爆開,沙漠以他們兩人為中心掀開巨浪。
雷克頓雙臂與內瑟斯角力著,戰斗演變為貼身的肉搏。兩人纏斗在一起,雷克頓張開血盆大口咬在內瑟斯的肩頭,內瑟斯抬頭對著太陽發出痛苦的嘶吼,膝蓋連續猛擊雷克頓的腰腹……
巫靈肆意的狂笑,從古城的廢墟中呼嘯的飛出,來到戰場的上空,就像是一團翕動的白火。
他從來就沒想著讓任何一方好過,無論誰戰勝了誰,都必定會讓內瑟斯受盡精神上的折磨。然后他再出手,把飛升者變成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事物,獨享不朽的神格。
接著,澤拉斯把目光投向了瑞茲。
陰冷的注視立刻讓瑞茲倍感壓力,他上一個碰見的如此強大的對手,還是他從極北冰原里撿來的徒弟。他那么愚鈍和弱小,但卻因為一枚世界符文,墮落成火焰和狂怒的強大靈體,就跟眼前的澤拉斯的類似。
“凡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成為我這被囚禁了千萬年以來第一個殺死的人。”澤拉斯目光如炬,眼角涌動著火舌,不斷地像螢火蟲一樣散逸出去。
他在化為巫靈之后,就被內瑟斯和雷克頓聯手關進了帝王陵墓里。嚴格意義上講,如果把全城死亡的浩劫歸咎于他人類時的作為,那他就還沒有動用獲得的飛升之力親手殺過任何一個人。
“我碾碎你就想碾死一只螻蟻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