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涼的觸感下,瑞茲咳嗽著醒來了,按著太陽穴,腦袋發昏。
“水?”
在沙漠中能碰到水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更別說這些水是從高處瀉下的,濺到臉上都有些生疼生疼的。
水滴濺落進口鼻中,他不止嗆了水,全身都浸泡在冰涼的流水里,焦黑的傷口與涼水觸碰傳出一陣陣刺痛。
上面肯定發生了什么,河床上的瑞茲這么想著,雙手卻不由自主的伸過去捧了一把水送到嘴邊。
清澈而寒冷,像是泉水的味道,但卻好喝許多,似乎還蘊含著魔力。喝過恕瑞瑪臟井水的瑞茲不禁想到,這一定便是國王和神祇們所喝的東西了。
除此之外,他感覺喝了這含有魔力的水以后,自己的傷口好像在緩慢的恢復。
傳說在黎明綠洲的神廟內部,有一口能涌出治愈之水的水泉,無論多重的傷勢只要躺進去就能救活,而瑞茲感覺自己喝的就是稀釋過無數倍的泉水。
雖然他很渴,但理智告訴他該離開這里了,不然等水流再大一些,自己可能會被沖走。
看著起碼百米高的河岸,瑞茲開始動手施法。
在宏偉的防風大壩和足以滋養整個沙漠大陸的護城河之中的黎明綠洲,其實是一座中間高四邊低的山城,內部空間更是錯綜復雜。
又驚又怒的澤拉斯沿著地形飄向城市中心,城中一抹刺目的金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了下來,看著那點金光從城市中心升起,越升越高,超過了自己所處的水平線,最后停在高聳入云的太陽圓盤之前。
金光褪去,顯現出一個類人的身影。那不是人,而是比人更強大的生物,被精純的太陽魔法所改造,成為了至高的存在。
這樣的生命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震懾,任何語言都無法準確描繪出這位飛升皇帝的真正力量與偉岸。
澤拉斯看見了金光中的阿茲爾,阿茲爾也同樣看見了澤拉斯。澤拉斯雙眼冷光如炬,焰尾涌動著火舌,不斷地像螢火蟲一樣散逸出去。阿茲爾的眼中燃燒著如同初生太陽般的蒼白光芒,神秘的能量正在像波浪一樣涌動。
雖然兩者都換了一幅外表,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彼此。
他們的目光就像是磁石的兩極一樣瞬間吸住了,同時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在彼此心中醞釀。
仇恨、失望、悲痛……他們之間并不是簡單的背叛與被背叛的關系,曾經他們也像手足一樣親密無間,但現在要多恨就有多恨。
“澤拉斯!”阿茲爾的聲音憤怒而沙啞。“你的罪孽不可饒恕。”
他高高在上,就像那絕對的皇權,說一不二,掌握著生殺大權。那睥睨的目光,立刻讓澤拉斯想起了自己曾經身為奴隸的事實,一個皇室成員是被禁止和奴隸來往的,所以他們的友誼自始至終都沒有平等過,無論他曾經為了讓阿茲爾登基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作出了怎樣的改變。
那一天,他只要向阿茲爾討要兒時承諾好的東西,但阿茲爾面目猙獰地提醒澤拉斯,要他看清自己奴隸的位置。也是那一天,澤拉斯心中僅存的一絲高尚徹底消亡了。
阿茲爾也不是沒有完成承諾,只是這承諾卻晚了數十年。
“無用皇帝阿茲爾,我最大的失算就是讓你活了下來,但是沒關系,現實不過是讓我再一次將你殺死而已。”澤拉斯的聲音如同蘸了蜜,與他還是凡人的時候一樣。
他雙手呈現爪狀,電弧在十指之間來回彈跳,他能量凝結的軀體因為憤怒而燃燒得越發明亮。
“過去的枷鎖還在束縛著我,我不能帶著這些累贅去重建恕瑞瑪。我會將你這毒種挫骨揚灰,恕瑞瑪才能再次迎來黎明。”
阿茲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