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埡看著這些異常狼狽的陌生人,認出就是那些先前在城外扎堆試圖硬抗風暴的人。
他們的衣服被風沙劃破,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被刮出一道道血口子,隨行的牲畜一只也沒有帶回來,全部遺棄在風暴里。他們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慶幸著死里逃生,或感恩飛升者的出手相救。
塔莉埡不禁眼眶濕潤,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全部都進來了,但能救回這么多人已經讓她倍感滿足。
“你為什么要流淚?”
“眼睛里進了沙子,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塔莉埡趕忙擦了擦眼睛:“謝謝您,英明的陛下,我代他們感謝您的開恩。”
塔莉埡由衷的對阿茲爾道謝,嘗試著一切能放緩她急速的心跳的方法。此刻她感覺眼前的人不是一位皇帝,而是一位可以暢談古今的朋友。
阿茲爾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和內瑟斯一起回到了城中,而守衛們也重新回到了它們的崗位上。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同時,沙暴也似乎正在遠去。
“塔莉埡,你救了他們。”卡莎過來拍了拍塔莉埡的肩膀。
“是阿茲爾陛下救了他們。”塔莉埡糾正道:“在我看來他是個好皇帝。”
在經歷了這件事后,人群中已經開始有人崇拜著阿茲爾,將他稱為“鷹父”,愿鷹父用寬厚的羽翼庇護他們。塔莉埡如愿救到了人,而阿茲爾也借此贏得了好名聲。
可以預想的,接下來會有許多狂熱的朝圣者蜂擁來到這座金色的城市。
塔莉埡拿著水袋,來到生命之母的源頭,在廣場上流瀉的噴泉處裝了滿滿一袋,然后一口氣喝了個痛快。
這里的水是她無法想象的清冽,即使在凍原用積雪煮化的雪水都沒有這般沁人心脾。而這在以往的恕瑞瑪可謂比黃金都要珍貴,而現在卻任人任取。
這是盛世的前景,塔莉埡不禁想到。
“予你水與陰涼,姐妹。”一個同樣來裝水的婦人朝著塔莉埡打招呼,她長著一張典型的恕瑞瑪臉孔,也看到了塔莉埡向皇帝求助的一幕。
“予你水和陰涼。”塔莉埡與婦人道別,看著婦人離去的方向,取而代之的是向她迎面走來的卡恩兩人。
“這里的水真好喝啊,比外面流淌的還要干凈些。”塔莉埡感慨道:“以前我們只能喝河床里的泥沙水,和牲畜喝的同樣的水。”
“喝口水就開始憶苦思甜了啊。”卡恩笑了笑,對著塔莉埡上下打量,在尋找也有沒有從冰原帶回來的裝飾。“你在弗雷爾卓德的日子過得怎么樣?苦不苦?”
“好壞參半吧。”塔莉埡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回想道:“自上次分別以后,我遵照著小師父的指示前往瓦羅蘭大陸,跨越了大半個諾克薩斯前往弗雷爾卓德。一路上我都隱藏著自己的能力,沒有讓諾克薩斯人發現我的天賦。”
卡恩點點頭讓她繼續說,而卡莎則當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等我好不容易通過掘沃堡來到弗雷爾卓德準備好好磨練我的天賦的時候,卻因為不適應當地的氣候而生病了。”
從一個滿是沙子的地方到另一個終年積雪的地方,劇烈的氣候變化很容易致使人體發病,塔莉埡就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她那并不出眾的身高和塌鼻子,使得她吸入到肺中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我發燒了,于是在山里自己用魔法弄了一個山洞躲進去,存糧是一頭剛來時在雪地里獵到的野兔,感謝織母,讓我不用拖著疲憊的身軀出去捕獵。”
“我在洞里休息了兩天,但是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甚至出現了幻覺,看到卡莎姐出現在我面前。同時我還發現我的柴火快燒完了,這么冷的天氣沒有火堆我會凍死的,我不得不出去尋找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