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里,三人兩馬,踽踽獨行。
似乎走了一天一夜,此時究竟是什么時間光景,也無法斷定。
“誡哥,你說我們還能追上他們嗎?”峰回終究是說出了自己心里的那句話。
“能,一定能!”侯爺眼睛沒有半點轉移,依舊死死盯著前面還算是路的路。
“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剛走,我們應該差不了太遠,或許他們就在前面!”侯爺依舊說著那句話,峰回記得這句話侯爺重復了很多次了。
峰回知道,侯爺這是內疚,他內疚自己沒能及時趕到,這個執念讓他已經帶著自己和沛兒在這黃沙里走了不知道多久了。
“誡哥,沛兒很久沒有哭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峰回想起來自沛兒剛才哭鬧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久,這黃沙里,一天一夜一直在大人的斗篷里裹著,似乎太顯得安靜了。
侯爺一怔,趕緊摟了摟懷里的娃兒輕聲喚著:“沛兒,沛兒!”娃兒聽到聲音在他懷里咕噥了一聲,然后扭動起身體,又再次哇地哭了起來。
侯爺惱怒地瞪了一眼峰回,嚇得峰回趕緊縮了縮脖子,伸手接了沛兒,在懷里摸索出水囊袋,小心地放在沛兒嘴邊。
沛兒大口小口地喝著水,喝罷又開始哭鬧,這個環境里,沒吃沒喝,即使大人受不了,這孩子更是受不了啊。
侯爺抱過沛兒,又用綁帶將沛兒固定在懷里,柔聲說著:“沛兒啊,我們馬上就要追到娘了,你再耐心等等,娘一定會很高興,我們沛兒啊,太勇敢了,能夠穿越這死亡沙海,娘見到了沛兒該有多么開心啊!”
峰回眼睛有些酸,趕緊往前走了走,眺望遠處,呆立了許久,然后掉轉馬頭,直奔侯爺而來:“誡哥,前面,前面!”
“看到他們了?”候爺眼睛一亮,趕緊追問。
“不,不是,前面有個客棧!”峰回閃爍其辭。
“不就是客棧?你緊張個什么?”侯爺有些奇怪,拉起馬頭繩夾了幾下馬腹向前奔去。
然后他也呆立住了,前面坡下,一個搖搖欲墜的獨棟房屋在漫天黃沙里透出桔黃色的燈光,那燈光曾經是暖暖的,現在看起來卻是有些許詭異。
就在兩天前,上一個落腳處,便是在這里!
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的,這說明趕了近兩天的路,卻是在原地打轉,這真是太讓人沮喪了。
走到近前,那客棧屋頂上殘舊的幾個大字卻依舊清晰可辯“來梧客械”。
馬兒也累得腿直打軟,二人都知道,這里是唯一的去處。
依舊讓伙計牽了馬去喂草料休息,二人抱著娃兒進了客棧。
這時客棧里已經是清晨時分,一進門,一股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帶著面食菜點的香味,讓人不禁直咽口水,依舊是上次那個招待他們的小伙計,帶著服務性的微笑,引他們入坐,倒上橙黃的茶水,一旁立著,等著二人脫了衣帽。
小伙計一點也不吃驚二人在短時間里又回到這里,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一樣,給他們介紹著:“客官,我們這里都是固定的飯食,今早的飯食是高粱粥和窩頭還有小菜,我給二位取些來?”
“哎呀,這還有一個小娃娃,瞧瞧,這漂亮像畫上的年畫娃娃呢!”
小伙計看見從侯爺懷里抱出來一個粉嘟嘟的娃娃,驚喜的模樣,就像第一次看見。
峰回有些奇怪,問小伙計:“你沒見過我們嗎?”
小伙計同樣有些詫異,搖搖頭又被沛兒的可愛吸引過去,說:“客官,我們有新鮮的羊奶,不多,但可以給這位小客官勻出一份,你看行嗎?”
侯爺點點頭:“可以,燒開了端來,那粥餅餐食也一并端來!”
二人安置坐下,環顧四周,這里沒有其他的食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