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賓客,知曉周慕白身份后,本來就頻頻夸贊,現(xiàn)在更是找到借口,恨不得沖上臺去獻(xiàn)殷勤。
林老太君自始至終臉上都是和藹笑意,慈容可掬道“周公子說作之詩確實好,我聽聞周公子乃是金城殿試的文狀元,真是少年才俊。
剛剛我聽下人們說,今日老身的壽宴上,來了兩個殿試文狀元,怎么只見其一,不見其二?”
只見其一,不見其二?
兩個文狀元?
林老太君話音一出,本來喧囂的大廳內(nèi)立即更為躁動起來,大家相互尋找,卻無人認(rèn)識另一個文狀元。
秦有顏聞聽此言,立刻道“還有一個文狀元在這兒呢。”
眾人尋聲看去,便看到一個背對著他們,仿佛隔絕在所有人外,正自顧自大快朵頤的背影。
呃……
他真是文狀元?
怎么覺得有點像來壽宴上混吃的?
不過,眾人也不傻,不認(rèn)識秦墨,不代表他們看不到秦墨身上的才氣,濃郁程度不下于周慕白,甚至,秦墨看上去要更為年輕。
“他是秦墨!”就在這時,有人驚呼道,是一個跟隨家中長輩一起來參加林老太君壽宴的年輕人,今年殿試期間,他也去狀元殿外目睹狀元的誕生,并且跟秦墨同為安陽中學(xué)的學(xué)生,雖說彼此不熟悉,可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來。
“秦墨?就是那個寫出《送江鎮(zhèn)北西下》,登《詩紀(jì)》的秦墨?”
雖說在場之人大多不認(rèn)識秦墨,可對秦墨的事跡還是有所耳聞的,寫下送別絕句,在殿試中留傳世文章。
秦墨頗為無奈放下手里的刀叉,咽下嘴里尚未完全嚼爛的牛肉纖維,拿起玻璃轉(zhuǎn)盤上潔白的紙巾擦拭嘴角,轉(zhuǎn)過身來對林老太君道“秦墨恭賀林老太君身體安康,萬福長壽。”
眾人感覺頭皮發(fā)麻,有你這么隨意的么。
給林老太君祝壽竟然態(tài)度就這么輕薄隨意?
就這也能成為殿試狀元,憑的辱沒我讀書人的禮節(jié)。
林老太君點點頭,卻似乎不在意,瞇著眼笑容滿面道“秦墨你與周公子同為文狀元,今日城主賜畫,老身可求得你好詩一首?”
林老太君親自求詩?
這下眾人坐不住了,一個個面露驚訝之色,長大嘴巴看著林老太君。
林老太君親自求詩,這太罕見了。
有人回過味來,似乎,林老太君不太想讓周慕白贏。
秦墨淡淡道“賦詩就不必了,周兄所作的詩已經(jīng)曠古絕今,令人甘拜下風(fēng),秦墨作不出比周兄更好的詩。”
眾人聽聞這話,臉巴子抽搐的厲害,你特么剛剛一直在吃飯,你看到了周慕白作的詩了嗎?敷衍都敷衍的這么不走心,一些女生見此,更是暗地里給秦墨打上了鋼鐵直男的標(biāo)簽。
林幼音見秦墨主動認(rèn)輸,眼中露出意外之色。
周慕白得意笑道“秦墨兄,話不能這么說。詩分高下,文無第一,今天是林老太君高壽,既然林老太君開口了,你就現(xiàn)場作一首滿足宴主心愿。”
得,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秦墨眼見推脫不掉,瞥了周慕白一眼,淡淡道“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