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一個頭發斑白,穿著黑色正裝,手持紅棕色手杖的老人?”
說明來意之后,守墓人給出的答案令唐納德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對方的描述,在他之前祭拜格蘭特夫婦的是坎恩·安托萬?
這說不通啊。
坐在墓碑邊上,唐納德思考著守墓人口中所說的可能性,如果坎恩·安托萬認識格蘭特夫婦,那他就沒理由不認識自己。
雙方至今已見過兩次,并不是匆匆一瞥,而是有交流,特別是第一次在書店,共處時間接近半個小時。
能記住格蘭特夫婦的忌日,記不住他們的孩子?
事實卻是兩次的會面,坎恩·安托萬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熟識的模樣,那么以他認識格蘭特夫婦為前提,就意味著這個老人不想與唐納德·格蘭特相認。
直接去詢問是不可行的,那太唐突,兩次的相遇,對方如果要表明身份,隨時都可以。
唐納德這邊也有些遲疑,沒頭沒腦的找上門,不僅得不到想要的回復,還會惹來麻煩。
之前坎恩·安托萬說的書店有了新茶,本來只當是客套話,現在看來肯定是要去品一品了
既然不能直截了當的問,試探下總是可以的吧?
離開雪茨公墓后,唐納德直奔鳶尾花街的街角書店。
大門敞開,營業時間。
“安托萬先生,我來喝茶了,茶葉沒喝完吧?”
書店父子整理著書架,唐納德進門,一聲安托萬先生,讓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當然沒有,我兒子查爾斯·安托萬,以后直接稱呼我們的名就好,省的分不清誰是誰,你可以在旁邊先坐一會兒,我去泡茶,查爾斯,你在外面看著?!?
前者說完放下手頭的工作進到里屋,查爾斯與唐納德兩人互相點了頭,算是打過招呼。
唐納德走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櫥窗邊上,準備在那里等待茶水。
“格蘭特先生,外面是陰天,櫥窗的采光并不好,不如嘗試著往里面坐一坐?店里的臺燈是我父親特地從燈具市場上采購過來的,一直沒有人欣賞可是讓他郁悶了好久?!?
書架后面傳來查爾斯的聲音,剛到桌子邊上的唐納德正要坐下,動作卻停了。
現在是下午一點左右,雖說是陰天,但光線還不至于看不清書籍上的文字,換作之前,唐納德肯定就直接坐下了,只是想到今天的來意,再領會這句話,他還是乖乖的轉過身,直接去了店里靠墻的最后一張桌子。
“查爾斯先生,你和坎恩先生在這兒開店多久了?”
在旁邊的書架上隨手抽了一本時事評論,封面是一張黑白相片,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正站在一輛四輪車前。
下面有一段加粗的黑色文字時代的進步,新的交通工具!
“兩年左右吧,以前書店的位置不在這,兩年前因為些事情,遷了?!?
查爾斯依舊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兩年啊生意怎么樣?”
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的雜志,挑著圖片看,好像是評論新時代科技的內容。
“如你所見,生意不怎么樣,否則我也不會每天看經濟報,想著投資,整天躺在店里收錢該多好?”
書店的搬遷顯然沒有為他們帶來生意。
“茶好了,產自尼米茲高原,嘗嘗味道?!?
瓷盤上托著兩個刻畫著彩色花紋的茶杯,熱氣蒸騰。
“不介意我坐這吧?”
一杯放到唐納德身前,另一杯則是自己拿著,坐到桌子的另一邊。
“請隨意。”
手指繞過杯耳,茶水清亮,茶葉在熱水中上下起伏,飄散出清香,只是唐納德正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