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人對坐在客廳的桌邊,窗簾拉上,屋內的照明只有桌子中央的蠟燭,光線極暗,一米不到的距離,雙方的面容互相看過去都有些迷蒙,宛如籠了層輕紗。
并非沒有燈,這是英菲妮塔刻意所為,燭光并不能透過窗簾。
不易被察覺。
“你接下去準備怎么做,向你身后的人報備,然后讓他們把我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夏洛克雙手搭在桌面上,手槍毫不避諱的放在旁邊,現(xiàn)在沒什么好隱藏的了。
“異徒將不會得到任何的寬待,特別是在你的父母都是惡魔眷屬的前提下,你進入審訊所,只有可能是被拷問出所有的事情后再被灌入特制造夢水,忘掉所有記憶,重新放回,繼續(xù)你的生活。”
英菲妮塔訴說著未來的可能性,語調平緩,卻令唐納德脊背泛起涼氣。
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次的接受折磨后,忘掉所有記憶,重新在某些人的注視下生活,直到達到他們想要的目標。
等到毫無價值,被拋棄,像一件用壞的工具。
更令人絕望的是他們不允許這件已經用不上的工具被他人使用,這意味著當他們要將其扔棄,必先徹底摧毀!
“那還談什么?我打不過你,這一點我承認,但我不會走上你口中的那條路,我確信!”
唐納德怕死,但那是在能夠好好生活的前提下,如果被逼入絕境,他不是畏首畏尾的人。
還是那句話,他是過來人!
“談論的自然是你的活路,格蘭特,正如你所說,1年零9個月的相處,我們之間不可否認的存在一些交流與聯(lián)系,你并非惡徒,他們對你的最終處置,我并不認同。”
“呵,按照原計劃,你們準備怎么處理我?”
“利用你找到格蘭特夫婦的遺物,不論成功還是失敗,最后你會被灌下特殊藥劑并不會要你的命。”
并沒有任何的修飾,殘忍的現(xiàn)實。
“變成徹底的普通人?”
“不,藥劑會摧毀你的理智,你會變成一個傻子。”
毀掉一個人,阻止一個邪惡異端的出現(xiàn),在一部分人的眼中十分值得。
“你們是邪教?”
這是唐納德得出的結論,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教會該有的。
“這只是針對你這一類人的行為,為了避免某些更壞的結果的出現(xiàn)。”
聽到邪教的稱呼,英菲妮塔有一瞬間的皺眉,看向唐納德的目光多了一絲不滿。
“我這一類人我這一類什么人?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頂多就在圖書館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巫師留下的東西,狗屎,惡魔眷屬,我父母是惡魔眷屬我他媽哪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是你們在自說自話!”
燭光下的臉龐此刻略顯猙獰,因為情緒激動而氣血上涌,將唐納德整張臉染的通紅
有些憤怒,更多的還是委屈。
前半段是在解釋他冥想法和法術技巧卷軸的來源,假的。
后半句未必就不是真心話。
別人穿越到新世界不說嬌妻美妾,金玉滿堂,怎么也得有個紅顏知己,命中貴人吧?
他呢?
家都有問題不算,身體里還藏著一個惡魔。
命中貴人沒有,想他死的人倒是不少。
所有人都在自行其是,唯獨忽略他這個當事人的想法。
“我坐在這跟你交談,便是要給你第二條路,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通過我的測試,在確認你身份的前提下,我才會給你機會。”
唐納德抱怨錯人了,英菲妮塔并不是母愛泛濫的女孩。
正相反,她的行事風格絕對要比許多人來的果敢,她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