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霍爾大街3號,是一座店面狹窄的餐廳,窄到里面只有幾張零散的桌子,沒有服務(wù)生,也沒有前臺接待,只有一個穿著米黃色格子西裝,滿頭金發(fā)豎成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坐在靠著街邊的窗前,手中拿著一本書籍。
唐納德推開門進去,窗口的男人便合上書站起來。
“你好,你是這家店的老板嗎?我是來用餐的。”
“抱歉,我這里只接受預(yù)約,因為所有的菜肴都是預(yù)約后提前2到3小時準(zhǔn)備,平常我并不會在后廚儲存食材。”
深凹的眼眶讓店長的雙眼看上去很深邃,挺拔的鷹鉤鼻,他說話的間隙嘴唇總是緊抿在一起,仿佛對自己的任何一句話都相當(dāng)克制。
他的身材挺拔,比唐納德還要壯實一些,但絕不顯胖,雙臂看上去比大多數(shù)人要長一截,手掌也是如此。
“沒關(guān)系,我自備了食材,事實上就是因為這特殊食材,我才會專門找到這就餐,我需要一個專業(yè)的廚師幫我處理它。”
將裝有肉塊的布裹放到桌子上,唐納德打定主意要嘗一嘗異獸肉。
“自備食材新鮮的血腥氣,剛從軀體上取來的?帶著些魚腥,但不是魚我能打開嗎?”
還未打開布裹,店長兩邊的鼻翼輕輕抽動,他穩(wěn)不出這食材的種類,這引起了他的興趣。
“請便。”
本來就是要讓他制作的,自然沒有能不能打開看的說法。
“去后廚,這里是用餐的地方,不適合討論食材。”
這位店長對關(guān)于食物的事情很是講究,提起布裹,帶著唐納德走進餐廳后面的半遮門。
唐納德從未見過這樣的廚房,不論是在普斯頓還是在德明翰,他所見到的廚房大多是由一些簡單的器具組成的地方,而這家餐廳的后廚單就這燒菜的用的火源都是一個唐納德看不懂的機器,中央的桌臺格外寬大,中央用三層方形木架存放著大量的調(diào)料,從基礎(chǔ)的油鹽醬醋到一些唐納德從未聽過名字,應(yīng)有盡有。
“安東尼·普金斯,這家店的店長,服務(wù)員,送餐員,都是我,這是我一個人的店。”
從旁邊取過來一個鐵盤子,又從桌上拿起兩個黑色皮手套戴上,一邊解開布裹,一邊看著唐納德說道。
“唐納德·格蘭特,皇家德洛林的一個助教。”
唐納德的注意力還停留在那些他看不懂的調(diào)料以及周圍的機器上。
“粉白色的肉,聞上去氣味很淡,肉質(zhì)比那些農(nóng)場中的公牛更緊實,同時相當(dāng)有彈性和拉抻力,這不是普通生物身上的肉吧?我常被一些人邀請前往他們的酒宴,其中有一部分人他們的桌宴上就出現(xiàn)過一些特殊的肉類,但沒有一種與你拿來的相似而且看新鮮程度,應(yīng)該是剛割下來不久的,看來格蘭特先生的身份,少說了一些。”
霍金斯手持著一根較細(xì)的鐵釬敲打著放入鐵盤的肉塊,用刀切下一小條放進嘴里,毫不避諱是剛從尸體上切下來的肉塊,抬起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帶著些許沙啞,但能很清楚的聽懂他在說什么。
“哈哈,這重要嗎?我只是一個拿著特殊食材上門的食客而已,這肉你放心,我親自割下來的,至于被割的那位,應(yīng)該是沒什么意見的。”
唐納德并不在意自己的特殊身份被發(fā)現(xiàn),原因很簡單,站在他對面的,同樣不是普通人,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唐納德一眼就注意到他手里的刀有問題。
與一般廚師的餐刀有著極大的差別,霍金斯手中的短刀刀身尋常人看上去只覺得清亮,但是在唐納德的靈視當(dāng)中,卻是刻畫著大量繁雜的刀紋,周圍更是不斷有冰藍(lán)色的霧氣外溢。
這讓唐納德有些高興,因為這省去了跟人解釋這肉為什么如此特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