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他順從地閉上了,只是柳妍的手剛被奪去,那血紅的眼睛,唰地睜開了。
柳妍一看,忙忙碌碌地逃走了,她心中驚恐萬分,轉過身慌亂地跑了。
還沒來得及確認禾苗是否真的死了。
柳妍跑開了,而禾苗此刻正和容成夜在湖邊漂泊,只是兩個人并沒有什么好興致。
容成夜和禾苗此時還不知道旁邊的岸邊發生了什么事,容成夜把小船停在湖邊,兩人彼此不說話,卻都靜坐著。
晚上,風又涼了,你全身都濕透了,最好早一點送你回去。
容成夜順手接過披風,披在禾苗的肩上。
它只是想了很久,然后仔細地把項鏈收好。
香晚抬起頭來,望了望容成夜,并沒有拒絕,她此刻渾身冰涼,雖然里面的夏夜并不特別冷,只是她全身濕透,心驚膽戰。
“多謝成為夜公子,只是可以先別回去。“
禾苗的眼淚打轉了一下,她是真的害怕了,剛才的一幕恐怕她一輩子都忘不了,被人逼到了絕境,她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
此刻容成夜望著她抱著手臂蹲坐在小船里,卻也不愿勉強她,望著自己手中的玉鐲,望著面前縮成一團的小家伙。
容長夜也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
他還沒有考慮好是否要歸還何簡隋,但卻明白香晚了不會留下它。
要不然現在,她恐怕是在不可磨滅了。
何簡對于禾苗來說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禾苗拼了命也想要抓住它,此刻是因為容成夜的言語,讓她瞬間清醒。
不過,后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還會像今天一樣,不會再把何簡隋當作唯一的希望,這樣緊緊抓住不放。
她和容成夜都懂,所以兩人無話可說,未免尷尬,而容成夜此刻卻因遺憾,而禾苗則因孤獨。
容成夜只是被那玉鐲吸引了目光,竟忘了問她為什么要掉水的事。
“禾苗姑娘,下半身只聽見姑娘叫了一聲簡隨的名字,便跳進水里,若不是這樣,我就不會乘船來救你。
只是老天爺給他安排了冥冥,不知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容成夜問得委婉,不過禾苗卻哭了笑。
“我若說,我被一個男人逼得不得不跳湖,只是心里不甘心,讓何簡隋白等我多年,心驚膽戰,如此才讓自己有勇氣跳下去為清白辯護。“
禾苗淚眼婆娑,此刻的她簡直就是對著一個陌生人,說了這么一句話,她自己也很害羞,只是她更害怕了,更無助了。
仿佛在那個時刻,她是孤獨的。
“什么?這浪蕩子竟在宮里,你可記得他,我定要親手抓住他,鞭撻他三天三夜才算算
容成夜怒氣沖沖,跺跺腳,不料此地并不在岸上,而是在小船之上,船身劇烈搖晃,禾苗一動,便投懷抱住,被容成夜拉進懷中。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妻子不可欺!”
容成夜心中默念著這句話,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意思是別人不能欺負禾苗,還是自己不能動欺負禾苗的心。
和容成夜抱著禾苗,待到船身穩定,兩人平靜的分開,禾苗有些尷尬,但卻明白自己不是故意的。
”公子何須如此氣派,禾苗不過是宮里的普通宮女,即使死了也不會引起什么轟動。
再說,今日還蒙公子相救,撿回一條性命,已是萬幸了。”
香晚回到座位,呆呆地靠在船舷上,目光呆滯。
聽了她的話,容成夜也是一愣,心里頓時明白,此刻禾苗大概是心灰意冷,五心皆怖,所以才會這樣說話,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容成夜總覺得,這丫頭還沒有那么好,今天一定要收起極大的冤屈。
“姑娘要是委屈了,可要跟我說,簡隨兄和我兄弟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