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你個黑心肝的丫娃子,在這里裝什么死。要是那二十兩銀子沒了老娘要扒了你的皮?!?
“苗丫頭落水現在也沒個動靜,你就消停點吧?!?
……
何苗頭疼欲裂,昏昏沉沉之間聽見兩個人大聲講話的聲音,只聽得她心生煩悶,眼皮子卻是怎么也睜不開。就在她苦惱之際,一盆冷水直接朝著何苗沖頭而下。
這冷水刺激的她直接坐了起來,眼睛干澀讓她眨眼睛都費勁,可好歹也看清楚了她此時所在的環境。
破落低矮的土坯房,墻面干裂臟亂,地面上零零碎碎擺著一些雜物。一個扎著紫色頭巾的長相尖酸的婦人拿著一個空的木盆子正看著她發愣,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在抽著土煙,似乎何苗的動靜也讓他有點意外。
“我呸,你個臭丫頭果然在裝死!”那婦人總算反應過來了,開始大聲嚷嚷。那眼神兇狠異常,似乎何苗是什么她的仇敵一樣。
何苗感受到身上的涼意,低頭看了看這干癟的身子,腦子忽然疼痛難忍,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暈之前還聽到婦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何苗雖然暈過去了,感知不到外邊的事物,但意識間卻是能感受到一股記憶在她的腦子里循環往復,周而復始的播放著,就像看電影一樣,走馬觀花好一會,何苗才獲取完這段信息。
何苗醒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屋里靜悄悄的沒個人影。她看了看瘦小的身體,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她穿越了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她穿越的這副身體,經過之前昏睡時的在腦海里出現的記憶之后,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這副身子是名字也叫何苗,今年15歲。爹娘在她小時候就因為意外身亡了,她孤身一人寄養在二伯家,二伯一家對她不甚待見,尤其二伯家的大女兒何曉,經常欺凌她,弄得原身一想到她就害怕。
前些日子城里的衛家因為獨子病重,想求取一門親事沖喜,不知道她那二伯母哪里得來的消息,巴巴的趕趟兒把何苗推出去,衛家人也相見過何苗,覺得還算滿意,兩家就打算結親。但衛家人要求何苗嫁過去之后和何家就沒有關系了,聘金給了二十兩,相當于把何苗賣給衛家。
這二十兩在農村,一家人省吃儉用點可以花一年了。何家當然滿心歡喜,張口就同意了。何苗被瞞在鼓里,直到定親的日子將近才知道自己被賣了,一時間想不開,就跳河了。
這姑娘也是個命苦的,爹娘不在寄人籬下本就受人口舌,這成個親還是賣給別人家了的,她生養在何家十幾年,總的來說對何家還是有些感情,何家為了二十兩就把自己給往外拋了,這多扎心啊。何苗對這便宜來的極品親戚不感興趣,在她看來還不如去衛家,雖說不知道個什么情況,但總好過受人欺負。
晚上涼了,窗外有風吹進來,冷的她一哆嗦,思緒回籠。白天那婦人,也就是她的二伯母在她身上潑得那些水已經干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上隱隱約約有股怪味,熏的她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起來。
“得找個機會洗個澡……”她小聲嘟囔,翻身下了床,也許這不能算床——一個大木板子下面壘著幾層泥磚兒,稍微翻動下就搖晃的厲害。
何苗搖搖頭,心想著以后要改善生活環境。這貨天生樂觀,已然接受了穿越這個事實。
何苗落水,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但現在肚子餓得厲害,她得想辦法吃點東西。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門,看見右面隔一個院子里的一間屋子點著油燈,里邊傳來一陣嬉笑聲,似乎是在吃晚飯。
她沿著墻根走去,待近了些,便聽到里邊二伯母劉氏的大嗓門了“這下可好了,那個死丫頭醒了,差點我的二十兩銀子就沒了?!?
“那臭丫頭哪有那么容易死,我還指望能存點嫁妝呢。娘,說好了啊,留著十兩銀子給我當嫁妝?!闭f話的是劉氏的大女兒何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