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子殷見她站了起來,此刻早已精神百倍,自然要遵守當日的諾言,講授禾苗在碧瑤古琴上的彈法。
當天禾苗看著碧瑤古琴那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害的衛(wèi)子殷擔心了許久,禾苗將古琴抱走。
但當天他雖然喝得有點醉,甚至還有些不太記得自己所說的話。
但今天禾苗既然恭敬地向他行拜師禮,他也不恨這個小徒弟,自然也愿意傾囊相授。
衛(wèi)子殷并不是彈奏七弦琴的人,只是他喜歡碧凰,和它相伴了很久,這樣一把古琴都有一種同心的感覺,他和碧凰彼此間默契,互相了解,所以彈起來就比較順心。
衛(wèi)子殷半抱著禾苗,將她繞在懷中,用手指托住她的手指,身體貼在她耳邊輕柔地說“與五弦相比,七弦琴最大的區(qū)別不是多了兩個音符,而是將五音分得更細,而碧鳳生來清脆,多作鳥鳴流水叮咚之音,與一般樂器不同。
“若要學習,首先要了解它,它的音色,它的特性,才能得心應手。”
此時禾苗端著胳膊,在琴弦上輕輕撥出一個音符,清亮如許,當真深沉。
那就是這把琴的妙處了,碧凰一向清凈,在眾多的琴中素有琴中皇后一說。
如今禾苗抱著她,聽著她的聲音,心里似乎感到了一種莊重而明媚的感覺。
衛(wèi)子殷也伸出手指,在禾苗手指旁輕輕撥了一下,兩人都仔細聆聽,耐心地分辨出她的聲音。
衛(wèi)子殷是個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當時答應了禾苗要教她,又真的很用心地帶著禾苗去領略碧凰的風采。
衛(wèi)子殷教的認真,禾苗學的耐心,一時卻有了長進。
二人不久便可合奏鸞鳳圖,這本是二人合奏的曲目,但衛(wèi)子殷只交了她一次,禾苗便融會貫通,想來禾苗即使沒有他,多花幾天時間,學習七弦琴也不成問題。
雙方互相看了一眼,卻又多了幾分默契。
衛(wèi)子殷和禾苗彈的時候,蘇公便在聽風閣外,急急地叫了幾聲。
衛(wèi)子殷先是皺眉,接著又停住了手,掌心拍拍禾苗的肩頭,他便站起來走出去。
禾苗雖然不是琴癡,但她從小就有做事全神貫注的好習慣,此刻衛(wèi)子殷走了,她還在默默地繼續(xù)撫琴。
屋里的琴聲幽幽,屋外的蘇公公一臉焦急地跑到衛(wèi)子殷身邊,附耳細說了幾句,衛(wèi)子殷便臉色大變。
如果是平常的話,定會大發(fā)雷霆,只是禾苗的琴聲幽幽而來,到讓衛(wèi)子殷,轉過頭,向禾苗的方向望去。
接著吩咐說“你叫一個婢子來這里服侍,叫她不必著急,盡興去吧?!?
蘇公聽衛(wèi)子殷這么一說,連連點頭,一一回答。
禾苗在房中練琴不疾不緩,不知過了多久,忽見陛下許久未歸,外面天色漸晚。
禾苗默坐片刻,才整理好衣裳,把頭上的發(fā)簪取下來,那一朵鬢邊的桃花,卻隨著發(fā)絲悄然滑落,禾苗看見了桃花,想起衛(wèi)子殷所為,卻是羞紅了臉。
沉默不語,又把一頭長發(fā)重新梳了起來,她沒有穿著官服,今天陛下又給她下了令牌,讓她穿著尋常女子的家服,她也是一絲不茍,就是梳了個飛仙髻,挽在頭頂,做飛仙髻。
這飛仙髻是她平常沒有梳過的,只是平日散漫慣了,此刻既得了時光,倒也難得得瀟灑一回。
宮廷里等級森嚴,女子多為雙環(huán)發(fā)髻,前束一朵銀花,雖然每一宮各不相同,但大體還是有些相似之處。
禾苗入玉圓宮前,身穿紫衫,身穿墨色及胸裙,頭梳雙環(huán)髻。
又進了玉圓宮,穿一件粉紅綢緞小衣,下穿一條同色裙子,梳著飛天髻,多因貴妃喜歡,便如何去做。
自自封女官之日起,就是日日長發(fā)束在頭頂,然后其散落在肩上。
一個文官打扮的,禾苗不說怎么喜歡倒也不討厭,只是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