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發光,只覺得口中有一股血腥氣,她本想發怒,但見香思跪在她面前,面容憔悴,咬著嘴唇,眼淚吧嗒吧嗒滴下來,一聲淚流滿面。
禾苗驚慌失措,她見香思這樣,反而記不得自己臉上的傷痛,便靠過去,想抱抱她,但被香思一把推開。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得罪了貴妃娘娘,才害死了爺爺,害死了爸爸。“
“禾苗來,全是自作聰明,害了我們全家!“
“你還是我父親的命!“
香思的眼睛里帶著無以倫比的怨毒,看著禾苗,指著她,她的身體顫動著,強忍著巨大的痛苦。
香晚聽了香思的話,眼睛睜得很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不,不可能,陛下已經答應讓我們全家回故鄉去,陛下已經答應!”
禾苗的眼圈瞬間紅了,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就是要暈倒了,她用手指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部。
難以置信,香思口中的每一句話。
此時的她,眼角早已含淚,只是還沒有滴下來,她淚眼迷蒙,想起自己手里拿著一本家書。
也就是在強忍著疼痛,抱著最后一點希望,慌亂中打開了那封信。
香思沒有停止她的言語,也沒有和她糾纏,只是掩著臉,跪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禾苗伸手摸了摸自己滿臉的淚痕,勉強微笑道“不會,不會,一定不會,我只要看過信,就會證明不會。”
禾苗撕開信封,從里面拿出一張白色宣紙,厚達三頁,禾苗把信展開。
無法張開眼睛,她只是在胸前劇烈地起伏,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怎麼會,陛下答應我,會讓我全家平安歸家,我們不是罪人,不會是爺爺死了,誰都不會!”
香晚做好了自我安慰,隨即打開家書。
禾苗拂去眼前的水霧,只見書頁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一行字“一別經年,思何如?我方寓所皆安,可以釋遠念。”
但父親和哥哥接二連三的離開,心中悲痛,告吾女禾苗,伏惟珍愛,切不可傷身。
宮城深重,為父惶恐……”父兄接二連三的離開,禾苗手中的那封信雖然厚厚的,卻不免見此中言語,淚如雨下。
禾苗的身體仿佛失去了力量,靠在香思的身上,兩人痛苦地發出一聲聲音。
香思在尚書局門口動手,這事自然立刻傳到了何錦瑟的耳中。
等她出來時,卻看見禾苗正凝視著她,呆呆地靠著香思。
香思也咬著嘴唇哭成了淚人。
何錦瑟拾起禾苗丟在旁邊的那本家書,抬眼一看,便心中一動。
心里的憐憫、憤慨、怨恨等種種復雜的表情一閃而過,她很快收斂了情緒。
說出來,“都是木頭嗎?現在就把人扶進屋里去。”
何錦瑟一聲不響,二人便被尚書局的人七手八腳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