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輕嘆便把她拉回了現實。
不管是不想面對,還是不能面對,到這個時候他們最終還是要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禾苗知道這件事如果她不提起,衛子殷即使會時時刻刻牽掛,但也不會開口“陛下,我們走出去的時間不短了,我們什么時候回來呢?”
衛子殷這幾天已經喜歡上了禾苗處處喚他夫君和七郎,忽然禾苗就嘆道“改了又改,只好回去了。”
禾苗又搭在衛子殷的肩上,溫柔地說“陛下要是不回去,恐怕有些人會急得要命。”
禾苗說完,衛子殷撫摸著他的手臂,微笑地說“就算旁人不想我,我也應該為萬里江山做點什么。
愛妃,天色晚了,就起駕回宮吧。”
請聽從陛下的命令!
禾苗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就是收拾東西,她這幾天沒帶金釵環銀飾,只帶一枝素白的玉簪子,早起畫眉,晚起泡腳,日日夜夜相伴,衛子殷半摟著她的蠻腰,就是從這里出去的。
我們先回城去,那里就是留下許多消息,朕看起來要忙幾天,禾苗也不能偷懶。
禾苗點頭就抱著她,打了暗號,便有船從不遠處劃來,衛子殷和禾苗踏上船,飄然而去。
“陛下這些日子心情如何?“
面對十里外的荷花,衛子殷卻是感慨萬千。
“世間的繁華何止三千,人這一輩子想得到的東西太多而得不到,終其一生都在尋找的地方,就像室外的桃園,可是這世間還有許多人飽受戰亂、饑荒、疾病之苦,朕既然是帝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禾苗微微點頭,只是靠在衛子殷的肩上,垂下眼睛。
香晚和衛子殷正是濃情蜜意,溫柔款款的樣子,此刻帝都云陽卻是風風火火。
這一刻,狂暴的空氣中仿佛散發出一股硫磺味,讓人幾乎聞到都要爆炸了。
何簡逃走后帶著墨跡一路北行,倒和旁人猜測的不一樣,他堅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后這地方在哪里,就是云陽帝都。
而且云陽帝都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陛下信任的大臣的住所。
何簡隋在陳府的密室里,聽到來人傳旨氣得要命。
更好的面容,因為憎恨而扭曲,“衛子殷殺死了墨,他卻被殺了,你們是怎么做的,沒有殺了衛子殷,卻殺了墨。”
“一幫沒用的家伙。“
就在這個時候,密室的門開了,一位身穿黑斗篷的女子走了進來,她聽到了何簡隋的怒吼,卻是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嘿嘿…
“何如為奴才之死,如此氣憤可不好喲?”
何簡隋的目光就像箭矢一般激蕩著他。
“誰請你進來的?“
“滾!“
何簡隋的眼神就像地獄中的魔鬼,不過素環也是一笑而過,只是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里。
“哎呦,怎么這么火啊?”
何簡隋怒,“素環,你不過是奴婢?這次輪不到你嘲笑了…”
素環的手指微微翹起,可是聽他說的卻是一臉的陰沉,不過她今天自然有點事要做,不會輕易跟他計較。
雖然有點難為情,但還是勉強發出那奇怪的笑聲,立即開口說“何先生還是那么暴躁,今天我們家娘娘要見你,就跟著我這丫頭到宮中去吧。”
何簡隋冷哼一聲,道“原來求我和陳楠蘇結盟,如今想要見她一面,竟還得看你這丫頭的臉色,我的墨兒死了,你難道還當我沒有底牌?”
何簡隋看了看素環,此地正是陳楠蘇娘舅的家,何簡隋自洮南起就一直住在這里,陳家對他很好,當然,這一切最重要的就是有好處。
何簡隋看了一眼這素環,知道她在心里鄙夷自己,平日,自然不會把小丫頭放在心上。
今天連跟隨他最長時間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