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動走后,院子里靜了下來。
陳晨光和宋知義還在怒氣沖沖地盯著李文云,后者一副‘朋友間都沒有一絲信任了嗎’的生氣表情,不看他們二人,該吃吃該喝喝。
王善安純粹是裝高人,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老李幫我搞定,再者說這兩人可是奔著他的虎毫筆來的,當然不能給他們什么好臉色。
知府、學政怎么了,老子現在可是高人!
最后還是李文云受不了兩人刀子一般的目光,站起身拱手行禮,“王先生莫怪,失陪一下!”
王善安點點頭,“請便!”
他明白李文云要替所有人解圍了,真是一個同志啊,老李我看好你。
“晨光兄、知義兄,可否進一步說話!”
說罷,李文云也不管這二位是什么態度,率先走了出去。
陳晨光與宋知義對視一眼,看看這老匹夫怎么說,跟了出去。
王善安自顧自的喝著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面孔,
……
靜心居門外。
李文云迎接著兩位老友如刀的目光,“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剛走王先生就來了,你們怎么就不信我呢,二十多年的交情了,難道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好友不言不語,默默地凝視著他。
“我之所以在王先生家,是為了你們兩個好。”李文云目光轉向陳晨光,“來的路上也聽到毛驢拜人的故事了吧,在王先生家想必也看到毛驢,看到樹上的白狐了吧?那不是故事,是真的,那只白狐是開了靈智的狐妖!”
陳晨光一皺眉,“不應該是驢妖嗎?”
李文云“那頭驢只是一個幌子,其實那只白狐才是妖怪,要不然王先生怎么會把白狐也買回來。”
陳晨光神色一動,“你的意思是說王先生早就看穿了這一切?”
李文云神色鄭重“是的,王先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讀書人,他是隱士高人,你們倆最好別提虎毫筆的事情!”
宋知義皺了皺眉,他有些不舍,“僅憑一頭毛驢、一只白狐和一些街頭巷聞得出這樣的結論也太過武斷了吧!”
李文云瞥了一眼院內,王善安在自斟自飲,白狐在樹枝上休憩“那不是普通的白狐,而是狐妖,我親眼所見,它聽得懂王先生的話。”
“呵呵~~”宋知義嗤笑一聲,“街頭賣藝的,也能做到!”
“你……”李文云有些氣急,宋知義老匹夫就是一頭犟驢,不跟他一般見識,“虎毫筆你們也知道吧?”
見二者點頭,李文云繼續,“你們以為那一縷虎毫是普通老虎身上的嗎?”
陳晨光“自然不是,普通虎毫怎么做得成法筆。”
宋知義跟著點點頭。
李文云繼續,“我問過王先生了,那是一頭虎妖的尾毫,虎妖啊,王先生必定有著降龍伏虎的手段。”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妖魔鬼怪離他們很遠很遠,但在修行者之中對妖魔鬼怪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尤其是陳晨光,他本身非常喜好搜集奇異傳聞。
妖族在這個世界也屬于修行的一支,相傳道祖的徒弟之中也有不少妖族,在道祖以身合天,道教分裂的大戰中,妖族受創嚴重,修煉傳承幾乎斷絕。
妖族修煉艱難,而且根據物種不同戰力相差極大,這也是陳晨光與宋知義聽到狐妖無動于衷的原因,只要不化形,妖狐戰力就是渣。
但虎就不同了,普通老虎就有媲美武者二流高手的戰力,一旦開了靈智,進入了修行,那更是實力大漲,人類武者之中恐怕也只有宗師高手可與之一戰。
陳晨光與宋知義再次對視一眼,他們也不清楚今天為何與對方如此默契,如此頻繁地對視交流。
如果那真是虎妖的尾毫的話,恐怕王善安真的是不下于宗師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