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滿樓門口,與老城隍拱手作別。
牽上毛驢,來到破曉司門前。
照例兩個銅牌守門。
“來人止步,請問你找哪位?”
年老的那位銅牌客氣的問道,年紀輕的銅牌一臉戒備地盯著王善安。
“林動,林銀牌在嗎?”王善安拱拱手問道。
“林動已經被停……哎吆,趙叔你干嘛?”年輕的銅牌才說半句話,被年老銅牌踢了一腳。
老銅牌不理會他,笑著對王善安說,“您是王先生吧,林銀牌今日不當值,應該在家休息!”
“謝了?!蓖跎瓢矤恐H遠去。
見王善安走遠,年輕銅牌摸了摸生疼的大腿,“趙叔你剛才問什么踢我?”
“踢你,我那是救你!”
“救我?那落魄讀書人還敢在破曉司門口動手不成?”年輕銅牌摸了摸佩刀,一臉的不相信,“再說林動就是被停職了啊,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下獄了呢,這都不讓說了???”
“小點聲,自己過過嘴癮也就罷了,可別到處瞎嚷嚷,小心禍從口出?!?
年輕銅牌不服氣地叫囂,“林動都快死了,我還怕他個球!”
年老銅牌皺了皺眉眉頭,“剛才那個是林銀牌的至交好友,王善安,王先生?”
“王善安?誰呀?”
“西市買驢的奇人,上元節把方昊一拳打吐血的那個?!?
“額……”年輕銅牌后怕的縮了縮脖子,“謝趙叔了!”
“現在知道怕了?告訴你這樣的人物一巴掌把你拍死,江金牌屁都不敢放一個,盡管他是你遠房叔叔,所以說啊,以后待人客氣些,別以為進了破曉司,又有江金牌為你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是,是,趙叔教訓的是!”
“另外,林銀牌是個好官,你莫要編排他!”
年老銅牌望向王善安消失的方向,忽然感覺無限的惆悵。
這是什么世道?。?
林銀牌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兢兢業業,規規矩矩,不占便宜不貪錢,不敲詐勒索商販,十足的清官一個。
這樣的清官不受手下待見,因為跟著他沒有利錢可拿,但最起碼起碼心安,晚上能睡個踏實覺。
卻沒想到這樣的人卻因為得罪了人,被停職了,甚至傳言說還有可能被論罪,最可氣的是聽說還是因為那個官二代調戲了林銀牌的老婆,這是什么世道啊。
老銅牌忽然發現,什么心安,什么睡的踏實都是假的,還是多弄些錢財,及時行樂才是正經。
……
林動的家,王善安來過幾次,路途也算熟悉。
院門半開著,王善安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并沒有聽到門房林伯的聲音。
推開門走進院,前院沒有一個人。
把毛驢拴在前院,王善安走向后院。
后院,林動正在練槍,不茍言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林伯則苦著臉站在一旁。
王善安一進后院就被林伯發現了,他苦著的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王先生,你勸勸老爺吧,他要把這個院落賣掉,這可是林家幾輩人才置辦下來的啊?!?
王善安點點頭,“林伯勿惱,我會的?!?
林動也看到了王善安,他耍了一個漂亮的槍花,隨手一擲,那桿鐵搶就落在了墻邊的武器架上,他對王善安拱拱手,“王先生!”
王善安點點頭,林動雖然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王善安還是從他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憊和茫然。
“聽林伯說你要把宅院賣掉,這是為何?”
林動木然地看了林伯一眼,“還債。”
還債?難道是為了還那兩千兩?
王善安有些惱怒,我難道是在乎那兩千兩的人嗎,這時候想起還債來了,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