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大強又想破口大罵,卻又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回罵。
圍觀眾人也發出低低的訕笑。
這俊俏小郎君說的也是哦,生不出兒子,也不知道是誰不行呢!搞不好,是自己有問題,腎虛!
徐大強的氣焰矮了幾分“生不出兒子,就是不下蛋的母雞!老子哪點罵錯了?”
少年聲音如刀鋒般薄涼“你身為一個丈夫,在眾目睽睽之下,污蔑自己日日辛勞的發妻,身為一個父親,對三個女兒沒有負半點責任,案子還沒查出真相,就在公堂之上撇清干系,這樣的便宜爹,要來何用?我南慶王朝律法明明白白寫著,父母必須養育兒女,你公然違抗律法,朗朗乾坤,還敢在公堂上囂張,不怕蹲大牢?”
眾皆嘩然。
雖然徐大強不管妻子女兒的破事許多街坊都清楚,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人倒也不便參與,自然也有人議論,誰叫徐楊氏的肚子不爭氣呢,生不出兒子,男人誰不想要兒子?
但這個俊秀小公子朗朗正氣,讓人心中一凜,情不自禁,就覺得他說的話,實在很有道理。
“跟老子說律法,你算什么東西?”
徐大強惱羞成怒,從鼻子里噴出粗氣來。
“在下是涿州縣衙新上任的見習刑名師爺。”少年朗朗有聲地開口,“姓舒名墨。”
她該正式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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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禁議論紛紛。
“師爺?”
“這么年輕的師爺?”
“自從上任師爺老郭告老還鄉以后,咱們就沒師爺了,什么時候上任的?”
“什么狗屁師爺?從來沒聽見衙門有你這么個乳臭未干的師爺!還什么見習的?”徐大強嗤之以鼻。
“今日是在下第一日上任,承讓了。”少年抬起眼,看向高堂上的朱文章,自信地微微一笑“朱大人,方才卑職按照您的命令去方家查案,特來回話!”
朱文章看著堂下的那老者與少年,心中苦笑。
那老者,是他多年好友舒景。
此人頗有學識,但一直不愿做官,閑云野鶴地待在南疆小城云照。前陣子,一直跟著自己的刑名師爺老郭年紀大了,退休告老還鄉,朱文章便想起了這位舒景兄,便傳書給他,希望他攜家眷過來給自己當這個師爺,老友相聚,互相扶持。
舒景卻回信道,自己年紀也大了,師爺一職辛苦,雖有此心,卻無此力。但是,他推薦了一個少年,說是自己的侄孫兒,名喚舒墨,雖然年紀輕但頭腦十分聰明,思維縝密。
“若是大人不嫌棄,老夫愿推舉侄兒來從事這師爺一職。”
朱文章一聽只是個少年,心里便打鼓。
舒老先生怕是年紀大,聰明人變老糊涂了,師爺這職務,聽起來是個比芝麻還芝麻的小官兒,但卻是他這個縣太爺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從大里說,需要看透世情,且不說破。從小里講,需要解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屁事,又要協助縣太爺辦案,不到一定的年齡,怎可能有如此圓融?
他本想婉拒,舒景卻又傳話過來說,若是大人有懷疑,可以先讓他過來見習幾個月,若是覺得不合適,自己便帶他回南疆去。
朱文章一聽舒景愿意跟著這位小侄兒一起來,心里便大喜。他打著小算盤,舒景這一來,就不放他走了。
一個小娃娃,乳臭未干,能辦什么案子,無非是老人家溺愛。
他們今日中午方才趕到,聽說方家老爺被殺了,二人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立刻問朱文章要了令牌,去方家宅子查案去了。
朱文章勸他們說不必太急,先休息一下再說,那小子卻說這種殺人案子,必得在最快時間內去尋找現場證據,否則許多證據便不可考了。
朱文章心想,這也未免太急著表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