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幾瓶酒,又不是什么好酒。全部記在我如月的賬上,媽媽不要再難為他了!”
“如月,你瘋了,非要跟這瘋子混?”
于媽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船上最紅的姑娘。
長得那么漂亮,她精心培養的,怎么是個傻子,榆木腦袋?。?
男人長得好看,管個屁用!
錢沒了就是連狗都不如,狗還能汪汪叫幾聲呢。
“我沒瘋,我只是說句公道話,公子家里出了事,等到風頭過了自然會拿到錢來付酒錢的——”
“放屁!”于媽媽一把推走如月,湊到男子面前來,面目猙獰道,“沒錢就滾,少說什么家里出事的借口,這等托詞老娘一年聽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男子根本沒有看于媽媽,只是將目光投向遼遠的,無邊無際的水面。
其實,水看久了,就像火。
就像那一夜的火,聽說,燒了三天三夜,京城的西邊,都映得滿目血紅。
火滅時,一切都結束了。
他最重要的東西,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絲灰都沒有留下,連同他的心。
就在此時,他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他。
平日里,他在這里借酒裝瘋,那些酒都太劣質,但越劣質越好,越讓他覺得,曾經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他曾認為借酒澆愁,是這世上最愚蠢的行為,只有愚不可及的人,才會這樣做。
他錯了,大錯特錯,他才是愚不可及的人。
喝劣質的酒,很難受,但是只有這樣的難受,才能讓他的傷口,不那么疼,才能讓心口那個永遠不能填滿的血淋淋的洞,得到片刻的麻木。
他這點疼,算什么呢?比起烈焰焚身而言……
他隨便在船舷上四仰八叉躺著,看他的人不知凡幾,鄙薄的、厭惡的、花癡的……他根本不在乎。
但這一刻,也不知是為什么,他就稍稍抬起了半寸脖頸,朝著那看他的人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他就看到一個穿著淺白色衫子的少年,負手站在船頭的軟梯旁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那是一個模樣清秀雅致的少年,但他并不認識。看穿著普通,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的少爺,他不會認識這類人。
他的朋友,都是京城貴胄,即使是太子殿下,他也就當做普通尊重的一個兄長而已,什么樣的人,他沒見過。
但是不知為什么,這少年的目光,讓他的背上起了一陣薄薄的抖。
他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看見這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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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