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華植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撤離后,島上一片廢墟中,燒焦的土地突然裂開,首先是一只手從地下伸了出來,接著一個滿身漆黑的身影,從泥土中爬了出來。
烏云遮住了皎潔的月亮,夜色掩蓋黑影的臉龐。
黑影蹣跚的來到江邊,口含空心蘆管,手抱石頭,沒入江中,在漆黑的水底,一步一步的向岸邊走去………
當休息了一夜的精衛,隨錢華植重新踏上這片燒焦的土地,錢華植望著那歪歪斜斜走向江邊的腳印,追悔莫及。
“七日七夜的大火,竟然還有漏網之魚,還讓她逃掉了。”錢華植頓足道。
其實,錢華植并不知道這個逃走的人是男是女,但不知為什么,錢華植隱隱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個女的。
搜遍整個島嶼,難以找到任何線索。
錢華植坐在一個燒得泛白的巖石上,看著這個易守難攻,極具欺騙性質的島嶼,一拳頭砸在石頭上,被火燒過的石頭瞬間變為齏粉。
想著那些偽裝成漁民和獵人的精衛,一批批上去,尸體又一個個的漂到岸邊來,錢華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
在這個島上,應該是有著上島的暗號,或是有著能識別本地漁民和外地生人的高手。
這個島嶼上,應該還會有地下掩體,甚至,還有可能有地下宮殿。
雨過天晴的島嶼上空,有陽光穿過烏云,照射在這片黑黝黝的土地上。
一陣帶著江海潮濕氣息的風,在島上吹過,錢華植頓覺有縷縷寒意鉆入交領中。
一塊被火燒得發黃的玉佩,引起了錢華植的注意。
錢華植撿起這枚被燒黃的玉佩,擦去了上面的煙塵。
看著手中的玉佩,錢華植感覺玉佩上的圖案,似曾相識。
錢華植把這枚玉佩裝起來,命精衛在遺落玉佩的四周仔細的搜索。
果然,經過勘察,發現了一個地下堡壘。
經過七日七夜的大火,地下堡壘里的人,不是被燒死,就是被煙嗆死,這些人,除了兩個是男子以外,其余均是女子。
所有能識別的線索均已經被毀,那個留下一串腳印的人,應該是這個島嶼上唯一存活下來的人。
“她離開這個島嶼,最后將出現在哪里?”
錢華植低語中,一個在火把的余光中,泛著淡淡光澤的東西,出現在錢華植眼前。
又是一枚玉佩,錢華植望著這枚玉佩,目光在陰暗的地下堡壘里,深邃得不見底。
從這個島嶼上岸時,錢華植把手下的精衛派去了荊州和南平郡,而他自己,要親自回一趟建康。
…………
建康城的皇宮里,蕭祁軒望著慕云吟日漸消瘦的臉頰,心疼不已。
慕云吟刀傷下面的那些淤青,掩蓋了慕云吟真正的病因。
原來慕云吟受傷后,一直昏迷不醒,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因為大梁太醫院的太醫,均為男性,和后宮嬪妃和其他宮女看病,除了把脈外,均不可能觸摸后宮女眷的身體。
即便是把脈,也要在后宮女眷的手腕上隔一層薄絹。
得什么病,太醫只能靠描述來判斷。
所以,慕云吟刀傷外那些久不退的淤青,太醫聽了描述后,就按手重捏傷來處理,結果白白延誤了一個多月的治療日期。
直到慕云吟吐血了,太醫才發現,慕云吟受的是內傷。
現在,皇宮征集民間女郎中的布告,已經貼出去,但久久沒有真正的女郎中來揭皇榜。
太醫不敢親自檢查皇后娘娘的身子,只能找一個女郎中來。
“陛下,今日有女郎中來揭皇榜了,微臣考察了以后,發現確實是個真正懂醫的女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