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吟把藥端到蕭祁軒面前,蕭祁軒把頭一偏,看都不看一眼。
慕云吟心里道,都這么大的人了,又發小孩子脾氣。
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送到蕭祁軒面前,蕭祁軒才冷冷道:
“在宮中還會伺候你的夫君吃吃藥,出了宮,爬起來就出去了。”蕭祁軒煩躁的說。
原來是在怪她沒有伺候他吃藥。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為什么,蕭祁軒常常為了一點小事心情不好。
“陛下,娘娘去找太醫問陛下的病情去了。”
跟隨著慕云吟進來的黃鸝,聽了蕭祁軒的話,趕緊說道。
蕭祁軒的臉色,馬上緩和過來,望著慕云吟說:
“算你有良心,太醫怎么說?應該沒有什么事吧?”
“太醫說,沒有發現什么問題,五郎只是偶感風寒,遇冷會咳。”
慕云吟說著,一勺一勺的把湯藥喂完。
“既然太醫都說沒有什么問題,你也不用這么擔心了。”
慕云吟把碗遞給黃鸝,在蕭祁軒旁邊坐下。
“五郎,妾的家鄉,氣候比建康溫暖多了,冬日一般都是不冷的,等到了云南,你咳嗽的病,就會好的。”
慕云吟說著,靠在了蕭祁軒身上,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蕭祁軒的胸口,平復著蕭祁軒心中突起的煩躁。
想起太醫說的話,慕云吟的心里,不知是該喜還是憂。
太醫說蕭祁軒的身體,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年三十晚的咳血,像偶感風寒,又加上飲酒燥熱導致的。
但是慕云吟總覺得哪里不對,像風寒之類的病是會傳染的,可她自己卻一直好好的,沒有被傳染,這就是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就是元日后,蕭祁軒的病,就奇跡般的好了,只偶爾會咳嗽幾聲。
但是,蕭祁軒會經常感到煩躁,這些,是蕭祁軒以前所沒有的。
“好了,剛才是我不好,我見你看見董貴端著我的藥進來,你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起身出去,心里就………”
“妾是去問太醫去了。”
“所以嘛,我的皇后,怎么會不在意我的病的。”
“你是妾的夫君,是環兒和楚兒的父親,妾怎么會不在意你?”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了一會,才走了出來。
倆人的馬車離開十里坡,一路向云南的方向而去。
沿途,就像蕭祁軒說的,到處土地荒蕪,人煙稀少,許多房屋破舊倒塌,沒有人居住。
這是連年戰爭留下的創傷,雖然有些地方并不是戰場,但是,青壯年都被征去當兵,死在了外面,留在家鄉的就只有一片破敗。
“妾以前和黃鸝,就在這條路上,被蕭祁奕馬場的人劫了,后來他們看到蕭祁奕的那塊玉佩,才嚇得放了我們。”
蕭祁軒掀開車簾,看著兩邊樹葉發黃飄落,有著一棵棵光禿禿枝丫的樹,想著當年慕云吟的遭遇。
“你也真夠膽大,一個女子,竟敢騎著馬從這種陰森的山路上經過。”蕭祁軒不高興的說。
“兩個人,五郎,妾和黃鸝兩個人。”
“兩個女的,就不怕被人搶了去做壓寨夫人?”
“女扮男裝,妾和黃鸝都是女扮男裝。”
慕云吟說著,突然想起了在云南的女兒湖,差點被走婚的是,不覺臉上現出兩朵紅云。
“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了那次出門,一路上遇到的公子哥?”
慕云吟白了蕭祁軒一眼,想些什么呢?
“哼。”蕭祁軒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慕云吟的一只小手。
道路有點窄,又高低不平,他們的馬車,緩緩的駛進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