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starle兩個街區的地方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慕端顏和樸秀娜的練習生時代,她們經常來這里購買純凈水。
“要喝什么?”秀娜拿著錢包轉頭問端顏。
“牛奶。”端顏從冷藏架子上選了一盒小包裝牛奶,“應該不會被經紀人姐姐說吧。”
“憑你現在的體重,余量還充足著。”
買完咖啡和牛奶,兩個人一道往回走。
深夜的首爾街頭,行人寥寥,偶爾有亮著大燈空載駛過的出租車。
端顏拉緊衛衣兜帽上的抽繩,整個人裹在灰黃色帶米色條紋的寬大衣服里。
視線里有班駁帶著銹跡的臨街商店鐵鎖拉門,蹲在街邊排水口前小心舔舐短毛的流浪貓,店鋪廣告招牌上組成元音的燈管啪地一下跳轉不亮了。
靈感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期而至的。
“你頭頂的路燈忽然熄滅了。”
“就像是一個小小世界失去了斑斕色彩。”
“鮮紅色的唇,草綠色的指甲。”
“天藍色的畫布,淺灰色的枯枝。”
“許多次我揉搓著彩色泡沫涂在你的鼻梁上。”
“沒有顏色的世界是壓抑的。”
“沒有我的你卻是在輕松微笑著的。”
端顏低聲哼著曲調,秀娜也隨著她的節拍輕輕點頭。
當唱到結尾時,她與秀娜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
兩個人不約而同加速跑起來,趕在靈感消亡前迅速回到工作室里把它捕捉記錄下來。
此時此刻她們就像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十代年華。
那時候她們還是starle的練習生,為了夢想可以日以繼夜地揮灑汗水,將即使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重復做成千上萬次。
粉絲們常常興奮地尖叫著說,arid的raer le是真的。
沒錯,練習生時代就開始培養的默契是無法被輕易掩藏起來的。
曾幾何時,她們都還是再樸素不過的小女孩,穿著普通單調的運動衫,沒有化妝,不準佩戴飾品,嚴格的練習生制度下連每天吃什么東西都受到了生活老師的管束監督。
每周四的街舞課結束后,練習生都要統一測量記錄體重。
端顏和秀娜就會在這之后的自由時間里跑出來,到這家便利店里盯著滿架子的零食包裝袋子看。
“等我出道拿獎后,我一定要用燒烤牛肉味薯片來犒賞自己。”
年少時候的秀娜眼里已經裝得下野心壯志,但到底還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準備回歸的日子過得像飛梭一般快。
很快就到了專輯發行的日子。
arid五位成員上午都乘坐保姆車到達美容院。
端顏坐在化妝鏡前由著工作人員折騰妝容和發型。
造型師為她選的是牛仔短裙搭配亮粉色針織短袖高腰上衣,腰間束了一根彩虹色編織腰帶,顯得她的腰身越發纖細柔軟,腳上一雙五公分細跟糖果色綁帶高跟鞋。
青木灰色長發披散下來,但是為了辨識度和活力感,發型師在她的左耳側后挑出一縷頭發編織成麻花辮,發尾沒入長發中,以一只烈火飛鳥形狀的鉆石發卡固定住中上段。
等五位成員全都完成造型,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集體再坐車前往下午直播放送的預定場地,由starle經營的偶像周邊主題咖啡館。
午后的天空略略飄起零星小雨,悶熱的感官體驗卻沒有好轉,反而是更加潮濕且使人難以清爽透氣。
端顏坐在座位上,手里拿著一盒小包裝牛奶,咬著吸管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樓宇和車輛。她的腿上還放著一只紙盒,里面是淺淺半盒蔬菜沙拉和手掌大小的一塊谷物面包。牛奶和紙盒里的食物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