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頌恩回到宿舍之后,公共空間里的氣氛簡直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經紀人姐姐甚至也破天荒地宣布最近要留宿一段時間,她在客廳有一張折疊床。
智美抱臂盤腿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早就表明了不摻和其中的態度。莉璉不喜歡這種古怪又不便說話的氣氛,卻因為姐姐們都聚集在客廳里而不得不拿著一杯蘇打水陪坐著。然而就她下意識挺直的脊背來看,她隨時都做好了跑回房間的準備。
當事人之一的頌恩端著餐盤站在半開放廚房的洗滌柜旁邊,她因為在公司開會而錯過了餐點,不得不在回到宿舍之后從冰箱里拿了一袋方便食品加熱后倒在盤子里草草地充作晚餐。
另一位當事人則顯得滿不在乎。秀娜赤著腳在客廳南側的空間里做徒手運動。因多次卷燙染色而導致發質多多少少顯得有些毛躁的長發用藍綠色織花發帶綁在腦后,隨著她標準的俯臥撐姿勢垂在耳朵旁邊一搖一擺。
端顏總是選擇和秀娜站在同一處。今天的情況下也是不例外。因為晚餐前出門買飲料和酒而淋到雨的緣故,她和秀娜回來之后都早早地洗澡避免著涼感冒。此刻她就坐在秀娜旁邊的地毯上,腳邊放著一張便攜式cd唱片機,這是她之前日本演唱會行程結束后在當地的潮品店中淘到的寶貝,連上頭戴式降噪耳機,正在播放ka的迷你三輯。
最終還是經紀人姐姐打破了寂靜。
“秀娜,我們單獨聊一聊吧。”
秀娜坐起身子,拿起肩膀上搭著的毛巾不急不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她的眼睛澄亮清澈,帶著不容抗拒的決心與力度,她對經紀人姐姐說“其實沒有這個必要了。我選擇接受公司的安排,當下也沒有什么想要同公司說的。年末了,還是先把眼前這些事情做好吧。”
她發號施令的態度仿佛她才是現在這個封閉空間里掌握話語權的人。她一貫是這樣的說一不二、掌控局面。無論是成員,還是負責arid的工作人員,每一個與她曾經共事過的人在談起她的性格時,都會毫不猶豫地說“秀娜是天生的領導者。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arid的隊長。”
經紀人姐姐最終也沒有能再多說什么。
隨著秀娜收起瑜伽墊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將門帶上的同時,留在客廳里的成員們或多或少都感到松了一口氣。
在忙碌的趕赴年末行程的同時,端顏還在此期間得到了一個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消息。
那位許久沒有聯絡過的毫無血緣關系的兄長給她發了一條短訊,說他因為公司行程而要經停首爾,正好可以空出來一天空閑的時間與她見面,因此提前發短信詢問她那天是否方便。
偏偏這樣忙碌的日程安排下,那天還真的是唯一的休息日。主要是因為原本訂了要和具權烈一起訓練合作舞臺的,結果ktrend臨時有品牌活動需要去日本,具權烈應該是沒有辦法趕回來。uaa公司那邊也不希望因為具權烈的私人訓練需求而打亂整個組合的工作安排,所以很有可能不會允許具權烈提前返回韓國。
端顏原本是想一口回絕她這位無血緣關系的哥哥。但是抵不住母親又從國內發來連環短信轟炸,還當她是那個無法表達自己想法和感受的小女孩,憑著母親一貫做事情不為他人考慮的脾氣做派,端顏覺得如果不想惹更多麻煩的話,最好還是抽空去見見這位不怎么熟悉的哥哥。
他們約了在江南的一家有名中餐廳見面。
端顏乘坐公司的保姆車過去,雖然提前設置了余量不想讓韓時年等她,但當她走進包廂的時候,他已經到了。
“你好,韓時年。”
因為雙方父母重組家庭的時候,端顏和韓時年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彼時韓時年還在國外念書,端顏則在她母親尤皙的強硬安排下轉學回到國內,美其名曰是和母親一起生活,實則工作忙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