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故而他清清楚楚地瞧見了有一個人影正站在自己書房門口,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宋瑯未曾猶豫,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沉聲喝問道“是誰!”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斷喝可謂是中氣十足,全然想不到這竟是一個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的病號能喊出來的,那鬼祟的人影似乎也被嚇了一跳,身子一縮,趕緊回過身來,見是宋瑯,頓時更為驚訝,一時之間竟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你,你,你,你醒了?”
宋瑯瞇著眼,盯著眼前之人,此刻的天色雖然還未大亮,但看其體態輪廓也知是那府上的馬衛。
從原主人的記憶來看,此人常常陪同自己去那煙花巷陌尋歡作樂,二人倒是十分合得來,不過如今的宋瑯見了此人,卻是有些厭惡,右手兩指搓弄著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一枚白色玉戒,就連語氣也忽然變得森冷了幾分。
“誰教你的規矩?”
馬衛聞言,不禁在心里暗罵,這小子今兒是發了什么瘋,怎么這么大脾氣?
但到底雙方身份地位擺在那,他可以在梅清秋等人面前耍橫,卻還真不敢在這位陳親王的眼前擺譜,縱然心中不滿,卻還是不得不先躬下身來,規規矩矩地向對方行了個叉手禮。
“小的拜見四爺!四爺晨安!”
宋瑯低下頭,瞥了眼他那直愣愣的,并無一絲彎曲的膝蓋,卻沒有再與對方多做計較,而是負手而立,抬起頭,不咸不淡地問道“這么早不睡覺,跑來這里做什么?”
馬衛緩緩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準,準備打掃打掃。”
宋瑯左邊嘴角微翹,卻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得馬衛心里不禁有些發毛。
“那就好好打掃吧。”
言罷,他一手負后,抬起腳,徑直朝著前方書房走去。
馬衛見狀,臉色微變,情急之下,趕緊后退幾步,伸出手,攔在了宋瑯前面,而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聲音則不免顯得有些尖銳。
“四爺,且慢!”
宋瑯腳步一停,臉色一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馬衛這一抬頭,便迎上了那威嚴十足的眼神,霎時間竟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怪哉!今兒究竟是怎么了?這自家老爺的性子他也不是不了解,說是“軟弱無能,逆來順受”也不為過,可今天他怎么會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莫不是鬼上了身么?
馬衛這滿腹疑竇不必多說,而這邊不等宋瑯開口詢問,馬衛也算是急中生智,趕緊解釋道“四爺,書房這幾天落了灰都沒打掃,恐怕臟了您的衣裳呀。”
宋瑯抬起右手,按在馬衛的肩膀上,再輕輕地朝旁邊一推,馬衛就不得不讓開了路。
“無妨,臟了洗洗便是。”
說著,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推開了房門,眼見里面凌亂一片,宋瑯一時間卻回憶不起來究竟是本就如此,還是出了什么事,故而下意識地問道“我這書房,一直都這么亂嗎?”
此言一出,正惴惴不安地站在宋瑯身后,還在苦思冥想著對策的馬衛頓時松了口氣,不過轉瞬間他卻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難不成真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妖邪給附了身,否則怎么會連這種小事都要問別人?
心里這么想著,馬衛還是趕緊回答道“回四爺,一直如此,這往日呀,都是小的為您收拾,不過這幾天擔心您的身體,卻是忘了,今兒來,正是為了替您打掃書房的。”
宋瑯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后,便望向了桌上那一排散亂的文房清供,與此同時,一些原本有些模糊的記憶也開始不停涌現。
硯是徽州府治下歙縣送來的龍尾硯,桃木筆架上雕的那是仙人醉臥圖,宣紙更是頂好的謂之曰“金箋”,可謂件件皆上品入目無俗物,就連那以青竹為材質,看似最為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