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的勝局頃刻間便化為烏有,到底還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連番輸棋,不免有了些郁氣,更何況他對江輕寒本就印象不佳,如今語氣也不甚客氣了起來。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若見君子,某自會笑臉相待。”
江輕寒聞言,兩邊嘴角一翹,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南宮兄,您可真會開玩笑,您這意思,不就在說,我江輕寒是小人嗎?”
南宮懷玉抬起頭,微微一笑。
“江先生以為呢?”
朝會結束后,宋承乾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東宮,來不及換上更為寬松的常服,便立馬朝江輕寒所居的一座偏殿而去,冷不丁在路上卻被早已守候在此的南宮懷玉給攔下。
南宮懷玉趕緊上前見禮。
“太子殿下。”
瞧見了南宮懷玉,宋承乾原本興奮的神情一冷,冷冰冰地道“哦,原來是懷玉公子啊,怎么,有事嗎?”
宋承乾的確曾對這位風姿特秀的翩翩公子有過覬覦之心,但經過稱心的事后,他便對其極為排斥,一度還曾想將其驅離東宮,如今見了他,自然沒什么好話。
南宮懷玉暫時也顧不得宋承乾對自己這般態度,因為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
“臣聽聞,殿下您推舉了陳王為欽差。”
宋承乾冷冰冰地道“怎么,懷玉公子有何指教嗎?”
南宮懷玉道“不敢。只是臣有一事不明,不知殿下,為何要推舉一個與您有不可開解之仇怨的外人呢?”
宋承乾眉頭微蹙,南宮懷玉緊跟著又問道“這是江輕寒向您獻上的計策,對嗎?”
本想著隨便應付對方兩句了事的宋承乾,此刻卻停下腳步,并驅走了下人,隨后點頭道“是的,這是江先生給孤出的主意。”
南宮懷玉長嘆一聲。
“唉,殿下,您中計了呀!”
宋承乾聞言,臉色一變,立馬語氣不善地反問道“中計?孤中誰的計了?誰又能讓孤中計呀?”
南宮懷玉一聽這話,便知宋承乾自尊心作祟,已生怒意,可眼下也來不及改口了,再者若要比心高氣傲,他與宋承乾倒也不相上下了,隨即直指要害,沉聲道“殿下,臣直說了吧,江輕寒并非誠心歸附于您,他是陳王的人!”
宋承乾心頭一震,卻沒有反駁,而是道“哦?你有何證據呀?”
南宮懷玉道“江輕寒早早便來了長安,若他是誠心歸附于您,又為何會故意拖這么久才來見您呢?”
出于對江輕寒的信任,外加自尊心使然,宋承乾自然不愿意承認自己看錯了人,反倒是冷笑道“你以為,如果沒那老不,咳咳,沒有張清正的推薦,你就有機會直接面見孤嗎?可笑!”
南宮懷玉面不改色地道“臣與他,在崇文館中見過,當時他曾邀約陳王一起手談,足以證明,二人必然是早早就認識的朋友,那么,他為何要讓陳王趟這趟渾水呢?”
宋承乾一時語塞。
他本也是敏感多疑之人,只是他的這份多疑與宋良不一樣,他只對可能威脅到自己太子之位的事多疑,如今聽南宮懷玉這么一說,頓時覺得也有幾分道理,語氣也不禁軟和了不少。
“那,依你之見,本王應該推舉誰呢?”
南宮懷玉侃侃而談道“天子在此案上,絕不會選擇您與齊王任意一人的手下,所以殿下您唯有推舉晉王,才是最佳之選,晉王是您的表弟,他”
話未說完,宋承乾便冷哼道“哼!表弟?他有把孤當他的兄長嗎?”
南宮懷玉趕緊解釋道“殿下,晉王他”
“你給我住嘴!”宋承乾勃然大怒,呵斥道,“你怎么還有臉如此污蔑江先生,孤看你,才是居心叵測吧!”
南宮懷玉暗道一聲不好,看來江輕寒早早便對宋承乾提過此事,否則宋承乾絕不至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