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只見隨之一紅衣公子也翩翩飛落在大門口。
客棧里的眾人都齊刷刷地望過來,連呼“飛雨公子別來無恙”。
單鐵刀也吃了一驚,忙又在裴沂風耳邊告訴她,這人就是風雨客棧老板——風雨山莊主人季飛雨,江湖人稱飛雨公子、風雨公子,還有喊小白臉、紅公子的,叫啥的都有。
裴沂風一聽,面露訝異,風雨山莊她是聽過,不過這風雨公子大大出乎她所料,她一直以為風雨公子是個翩翩少年,而眼前的人卻有三十歲,不過皮光膚白、面容清雋、聲音溫郎,再加上這一身淡紅杭羅袍子,看上去卻也是個俊朗公子。
“古有季布一諾千金,今有妙齡女郎與老翁相交忘年、義氣相照,又豈僅值六千錢,你們說是也不是?”
聲朗音緩,洋洋悅耳。
那季飛雨微笑著看了一眼幾個伙計,幾個伙計連連點頭稱是,客棧里登時響起喝彩聲,都道風雨公子風度無量。
“多謝風雨公子仁義,不過這飯錢裴沂風日后定當償還。”裴沂風急忙躬手回道。
“裴沂風?”幾個伙計頓時傻了眼,尤其是那一個引他們進來的伙計。
她的名字不應該是“杜若”或者“左蓯蓉”嗎?
原來幾年不見云門十三英,這伙計又見此小姑娘容貌絕佳、氣質脫俗且身穿青云堂大弟子的衣著,就把她誤認為是前兩人中的一個了。
季飛雨見那伙計的面色也知他認錯人了,不過見裴沂風小小年紀、話語之間卻極為鎮定,倒對此人多了幾分興趣。手微微一擺令人將解歸田安置到房間休息,伙計見其公子如此下令,忙引眾人到一上品客房坐談。
“季某近來因莊中事務繁瑣,離上次拜訪貴山有一段時間了,如今看到貴派英才輩出、后生可敬,想來自是宗主和諸位堂主一直以來秉承云門德藝雙馨之門風的淵源。”
好一個能說會道、客氣有禮的飛雨公子。裴沂風聽其言不禁感嘆。
“這次云英賽定能讓大家看到別樣的風采啊。”季飛雨又突然來一句,幾人只得笑而贊同。
這季飛雨為人倒是親和,堂堂一個風雨山莊莊主、十九分舵總舵主,于幾個在他的酒樓里連一頓飯都吃不起的江湖客面前,話里話外雅度彬彬,對云門中人是又贊又賞的,隨后又安排伙計們將眾位酒客好生伺候。
“不知裴姑娘尊師是哪位堂主啊?”季飛雨問道。
裴沂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哪里有什么師父,自己先前告訴單、檀她是一外門弟子,可是實不知外門弟子要不要拜師、歸屬哪一堂、外門的掌事都是誰。小苦坐在解歸田床邊也兀自把耳朵伸出去,看姐姐如何回答。
“季莊主過譽了——杜若是不才的義姐,家師……”
這便是了,杜若是杜擁山的女兒,這小姑娘稱呼杜為姐姐,那她們關系自然不淺。季飛雨心道。
“原是杜宗主座下弟子?果然有云門俠士之風。”
你說是誰就是誰吧,裴沂風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否認。
“裴姑娘稱呼季某季公子便可,季某是個閑散人,莊主聽起來是個累人差事。”
季飛雨隨意地說著,不過這話和他這身紅袍子也不過是顯示了主人想讓大家知道他是一個閑散人罷了,真正地閑散人又怎能把擁有十幾州酒樓分號的風雨山莊經營出不小的名聲呢?
裴沂風會意一笑,說到名號,剛才單鐵刀還提醒她,江湖人都稱呼他作風雨公子的,自己莊主莊主地喊,倒是顯得外行了,不知這飛雨公子怎么就沒看出來她是個冒牌的云門弟子?
季飛雨后淺敘了兩句,道聲云英賽再會,便走了。
他剛走一會兒,一個店伙計跑來相告,幾位客觀可在此安心住下,不必操心費用問題,只需臨走時相告一聲便好。
單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