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眉毛豎起,楚放憤憤握拳,杜若也是頻頻搖頭,滿面憤恨,裴沂風只覺胃里一陣翻騰。
好好的孩子變成,身體上和心理上皆變異,日后長大恐怕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如若戰爭突發、逢國家征兵用人之際,那這些男子的戰斗力也未可知。這也是幾年來大晉國大力打擊蓄養孌tong的原因。
幾人仔細瞧看并未發現苦兒。
“我去抓兩個童子來問。”楚放說著便去,被子夜攔住了。
“你若去抓童子不如直接殺掉他們闖進去。他們都是經過虎狼豢養的人,性子和狼崽子差不幾,擅自抓人只會引來一院子府兵。你們引開那幾個穿戴最特殊的孩子,我去問話。”
裴沂風幾人照做了,子夜立刻露出一張最美的笑臉向一個瘦弱童子走去,不一會兒便把他帶到了墻角。
朱唇輕啟,子夜狐媚的笑還未收去,便向隱藏的幾人做了手勢。
“這么快就擺平了?莫不是有詐?”楚放不放心地說。
子夜徑自走開,拋給眾人一個妖艷的眼神。
如何擺平這個童子的呢?無非就是教他如何贏得主人的歡心。那主人要的不僅僅是他們賽過女子的美色,更是他們可以代替女子的用處。你們還想聽哪些,我一一道來啊。
幾人哪里聽得進去她的煙花經,不再耽擱,忙盤問起童子。
“新來的人都在奈何橋接受特訓。”
“奈何橋?奈何橋在哪兒?”
“奈何橋就在那瓊樓深處。”男童手指園子里一座最大的朱紅樓閣。樓閣依山而建,后面是一片高出來的山石。
“你可是被抓來的?”
“我是被爹爹賣進來的。”男孩大約十歲,話說地很自然,臉上看不出恨也看不出悲傷。
“那其他人呢?”
“也有和我一樣的,也有被抓進來的。”
裴沂風不再問,看向顧謙,楚放解了他的穴。
“顧參軍,你都看到了,是要我們動手去救人,還是你奉刺史大人的命去接人?”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顧謙突然像個儒生一般念叨兩句,又道一聲“告辭”扭頭便走。
子夜這邊急扯掉臉上的紗巾,道“我可等不得刺史大人,現在他已經走了,該去解決我的事了。”
裴沂風哪里聽得進去,拔劍就要殺進去,苦兒此刻就在里面,她明明到了這,不能再耽擱。
“你現在不能這么做,就算你救出苦兒,救他們所有人離開這,就算你一把火燒了這里,他還能再建一個新的迷蝶園出來,到時候會有更多的甘兒、辛兒被鎖在這園子里。要想止住罪惡,必要斷了罪惡的源頭,容府的虎狼就是那罪惡的源頭。”
子夜幾句話說到了裴沂風心頭,她怔住了。
這園子里有二十多個小廝和婢女,雖然都是一些不懂武功的侍者,但此時進去只會引來成百上千府兵,到時候能不能救出苦兒還未可知呢,裴沂風便依了子夜所言。
“你既然知道旁邊就是容虎的軍府還要去嗎?我們可沒有掩護你逃跑的義務。”楚放道。
“都已經身入狼穴,焉能半途而廢。”子夜的聲音已經不如之前淡定,畢竟現在已入虎穴,危險就在眼前。
穿過迷蝶園和容府堂樓之間的密林向容釗尋去,沒想到還沒有飛到樓頂,就聽見有幾個小廝大喊“后園有刺客”,眾人登時大驚,怎么這么快就被發現了,難道是顧謙?這個賊子!
不一會兒墻門四處的府兵魚貫而入集結在院子里,一個臉寬腹圓的錦袍男子領眾人直奔迷蝶園而去,那人正是容虎。
哪知容釗那邊,一聽刺客打進家里來了,叫囂著將刺客拿下賞黃金,自己卻急忙關緊門窗,恨不得縮進被子里,早上的無懼無畏之氣頓時全無。
子夜懸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