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啊——”
“解老爺子!”謝華朝忽然開口打斷解歸田,“您老有沒有興致喝一杯?”
“喝喝喝,還是謝丫頭懂我,月兒的過去說來話長,好故事一定要配好酒。”
謝華朝命葉珠向掌柜要一壇上好的花雕,解歸田如饑似渴地將一碗一飲而盡。
“來來來,都滿上,為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們干杯,為你們的劫后余生干杯。”
一語道罷,又是一碗。
“梁兄的軼事,解老您可要事無巨細地講給我們聽啊。”
“你小子,不就是想知道他哪來的這一身功夫嘛,月兒啊,從小被一個癲道擄走了數日,回來后就變得更加癡迷于武功,日日廢寢忘食,練起武功來,那是八頭牛都拉不動。”
“解老,您慢慢喝。是什么樣的一個癲道?”
“這個癲道,瘋瘋癲癲,老夫也就見過他一面,具體是什么樣的癲道,你們得問月兒了。老朽醉了,醉了……”
這解歸田又是酒飲了幾碗,話不過三句,把問題拋給了梁月,明顯是在賺酒喝。
不過梁月已經說過,他見他師父,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癲道到底是何方人士,他比他們更著急知道。
“那梁兄,你那癲道師父只把你擄走了數日,你后來都是怎么練功的?”
“對著后山的一棵老楓樹。”
“對著一顆樹?練了十幾年?”杜若好奇道。
“那棵樹沒被你打死?我聽著怎么像是菩提樹下參禪悟道的意思。”
“我江永兒改日定當去參觀一下那顆樹,不過這樹的事情我們日后再說啊,眼下啊七夕將至,江邊夜色別提有多美了,我們去上燈船啊。”
江永兒說著便拉起楚放要走,害得那人滿面尷尬。
這一向喜歡裝扮成男子的人偏偏這幾日換回了女裝,日日纏著楚放,楚放心中甚是苦惱。
“大家一起啊一起去放松一下。”楚放忙道,眾人便欣然出店。
時值伏夏,人們休寢的時間都晚了,再加上荊楚之地多苗人,好宴游歌舞,男女繁文縟禮比其他州都要少,這晚上活動的人比日間多了幾倍。
為了迎接七夕,街頭樓舍前掛起了甚多燭火燈籠、更有花樹彩綢,迎著夏夜的清風飄搖,異彩紛呈。橋邊更是樓船絲竹,峨冠妙裝,燈火優奚,聲光相亂。
這景象雖沒有上元節時熱鬧,卻處處充溢著浪漫氣息。經過暈染的七夕時節,不禁撩撥起無數男男女女內中情思。
如果向往愛情,那一定會有像江永兒這樣的人直抒胸臆。
都說愛情能讓人改變,著實不假,江永兒最近越看楚放是越喜歡,不僅拋棄了她那英俊瀟灑的武裝,還拾掇起了珠玉釵環。說好去江邊賞夜色,卻圍著街頭的夜市挪不動了腳步。
拉起裴沂風做起參謀。
“這個好看嗎?你說楚放會不會喜歡?”
“你,真的喜歡他?”
“對,我看見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可是他總是以為那是玩笑,而且總是把我當兄弟。我江永兒從此要改變自己。喂,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
“你對楚放,有沒有意思?”
“我?楚放是我的師兄,我也一直把他當好兄弟。”裴沂風笑道,這江永兒果然是快人快語。
“當真?那我就放心了。”江永兒眉飛色舞地舒一口氣,忙挑撿一對兒珠花插到裴沂風頭上。
“我說你啊,也應該向我學學,就算長得跟個天仙似的,也要學會涂脂抹粉、穿紅戴綠——”
“穿紅戴綠?”
“對啊,你笑什么?穿紅戴綠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我只是想起了一種鳥。”裴沂風嘴臉上揚得更高。
江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