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出口,珠淚已然滑落頰邊,若紅梅落雪觸目驚心。
“湘瀅又何嘗想這般說?只是二叔啊,自從湘瀅回府至今,未曾得見祖父一面,未曾給祖父磕上一個頭,府中下人,哪一個不在說湘瀅不孝!二叔,湘瀅不想拖累二叔二嬸,想回映月庵了。只是,湘瀅拜求二叔二嬸,在湘瀅離開之前,讓湘瀅當面給祖父磕幾個頭,也算是見祖父最后一面,求二叔成全湘瀅的一片孝心吧!”a1tia1ti
話落,云湘瀅叩拜下去!
云博遠頓時也僵住了,目光深深的看著云湘瀅,他沒有想到云湘瀅竟是利用在場的所有人,逼迫他不得不答應她見祖父的請求。
“父親,您就求一求祖父吧。”云茹欣跟著跪在了云湘瀅身旁,并且悄悄握住了云湘瀅的手,仿佛在給她鼓勁兒一般。
“云侍郎,按理說這是云府的家事,我們本不該多言。只是,云小姐如此重情重義,求得了余山師太的祈福牌子,為云老太爺祈福,卻被人誤解,她都不曾有任何怨言,只求見一見云老太爺,云侍郎就成全云小姐的一片孝心吧。”周夫人輕聲勸道。
深吸了一口氣,云博遠說“周夫人,并非我冷酷無情,阻撓瀅姐兒,實在是家父閉關參悟佛經,不見任何人。”a1tia1ti
云博遠的面上也是一片無奈,他伸手將云湘瀅扶了起來,邊示意云茹欣起身,邊聲音柔和的說道“瀅姐兒,二叔知你心里難受,只是你無須多想,也不要再說什么回映月庵的話。今晚二叔就再試試,看看你祖父肯不肯出關,若是你祖父還不肯見你,二叔就是拼著跪死在門外,也會幫你求他的。”
“湘瀅謝過二叔。”云湘瀅淚光閃爍,“只是湘瀅怎能連累二叔?請二叔帶湘瀅前往,由湘瀅跪求祖父就是。”
“是啊,老爺公務繁忙,哪里是能耽擱的?妾身帶著瀅姐兒去就是了。瀅姐兒,聽你二叔的,以后萬萬不要再說回去的話了,你這么說,不是往二叔二嬸的心上捅刀子嗎?二嬸這心都快疼死了。”
陳氏也上前,親熱的拉住云湘瀅,只是在云博遠目光掃過來之時,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夫妻近二十年,她自然能看得出來,云博遠當真是心有不悅,而且是針對她的。a1tia1ti
之后,眾人紛紛開始贊揚云湘瀅的孝順,夸贊云博遠和陳氏對云湘瀅的愛護等等。眼見形勢急轉直下,初珍心里就是一慌,如果事情就這么揭了過去,那她……
用力握著手中那塊布料,初珍又看了一眼云博遠,心中暗暗思忖老爺一向極為疼寵小姐,甚至隱隱過大小姐,如果老爺得知云湘瀅如此坑害小姐,定然會震怒,繼而為小姐做主的!即便云湘瀅是老爺的侄女兒,老爺不好太過懲罰,但是總會有一些懲罰就是了。如此,在小姐面前她也能有個交代了。
想罷,初珍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到了云博遠面前,磕頭道“瀅小姐是孝順之人,可是她對姐妹不睦,難道就不該受到懲罰嗎?還請老爺夫人為我家小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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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珍哭訴一番,滿心期待的看著云博遠,卻不料云博遠看向她的目光中,盛滿了冰寒之意,頓時讓她如墜冰窖。
云博遠盯著初珍,臉陰沉的似乎能滴出墨來,好一會兒之后,他才厲聲斥道“是誰準你挑撥是非,誣陷湘瀅的!茹芳身邊有你這等心思惡毒之人,怕不是要教壞了茹芳!”
話落,云博遠轉向了陳氏,開口說道“夫人,日后還是好好清一清茹欣和茹芳,身邊伺候的人,莫要再出這等奸惡小人!”
陳氏本想再說點什么,卻在碰觸到云博遠目光之后,將話咽了回去,只點頭應了下來。
初珍卻是傻了眼,她沒有想到云博遠連看都沒有看這塊布料,就認定是她在誣陷云湘瀅!想到后果,她頓時哭嚎了起來“老爺,奴婢沒有誣陷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