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鬧什么!”一聲厲斥,伴隨著二叔云博遠大踏步走來的身影。
而被萱草扶了出來的柳玉兒,此時卻是滿身血污,身子軟軟的倚靠在萱草身上,全靠萱草用力扶住才沒有倒下,而她的頭更是低垂著,不知生死!
云湘瀅的心狠狠的一揪,她沒有理會滿是厲色的云博遠,也沒有理會扶著丫鬟的手,剛剛從屋子里走出來的陳氏,只是疾步走到了萱草身邊,伸手輕輕捧起了柳玉兒紅腫不堪的面龐,感受到她鼻端傳來的微弱呼吸,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瀅姐兒,你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要不顧下人阻攔,強闖青藤苑?”云博遠的語氣中有壓抑的焦躁,臉色也已經是一片鐵青。
“老爺不要動怒。”陳氏狀似虛弱的走上前去,勸說道“瀅姐兒恐怕是有什么急事要尋妾身,這才急躁了一些。瀅姐兒畢竟是在庵堂中長大,或許是有些不大懂規矩,老爺可以慢慢教?!盿1tia1ti
云博遠卻是痛心疾,幾乎要捶胸頓足般說道“不大懂規矩?強闖長輩的院子,不把長輩放在眼里,這豈是一個不大懂規矩可以說得過去的!如此任性妄為,簡直是辜負了老太爺教導,和老太爺這些年的惦記,更是給大哥大嫂臉上蒙羞!這要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大哥大嫂……”
交代二字,云博遠尚未說出口,卻見云湘瀅霍然轉眸,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狠厲的直刺向了他的面門!在這一剎那,云博遠竟是覺得面龐似乎當真一痛,話就難以繼續說下去了。
云湘瀅目光冷冽,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并沒有給自己父母臉上蒙羞!而且,她不允許任何人,拿她已經過世的父母雙親說事兒,哪怕這個人是祖父,也不可以!何況現在是二叔在說,她必然會阻止。a1tia1ti
見云博遠說不下去了,云湘瀅才緩緩收回目光,捏了一顆護心丸,小心翼翼的喂柳玉兒吃下去,然后動作迅的點了柳玉兒的穴道,護住她的心脈,又給她止了血。
只是,云湘瀅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上的目光,久久不曾收回,手指一點一點的在收緊。
站在陳氏身后的雁荷,現咽喉處的刺痛消失,她也能出聲音了,立即上前給云博遠施禮,口中說道“老爺,奴婢并非不想敬著姑娘,只不過實在是替夫人委屈。夫人病了,剛剛喝了藥躺下,姑娘不由分說,也不等丫鬟通稟,就直接往里闖,真真是半點不將夫人放在眼里?!?
頓了頓,雁荷偷瞄了一眼云博遠的臉色,繼續說“這也就罷了,夫人寬厚,自是不會與姑娘計較,只是這樣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看輕了老爺和夫人,甚至是帶累大姑娘和二姑娘,誤以為府里的姑娘都是這般沒規沒矩的?!盿1tia1ti
“二嬸,湘瀅的確是有事來尋二嬸?!痹葡鏋]沒有起身,更加沒有理會雁荷的那一大段話,就那么低垂著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什、什么事?”不知為何,陳氏有些心慌,磕絆著問道。
“是誰允準二嬸,對柳姨私自動刑的?”云湘瀅的聲音很低,但是隱含絲絲縷縷的寒意,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起來。
“什、什么私自動刑,柳姨娘對主子不敬,合該受罰!”說到最后,陳氏倒是理直氣壯起來。
“原來如此?!?
云湘瀅口中吐出這幾個字,身子卻是猛然站了起來,揚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在了雁荷臉上,差點將她打倒在地,然后不等驚住的陳氏和云博遠出言阻止,云湘瀅又是幾個巴掌甩過去,直將雁荷扇的嘴角出血,臉頰高腫!a1tia1ti
既然,你最擅長用扇巴掌懲罰他人,那就讓你嘗嘗同樣的滋味!
“瀅姐兒住手!你……”
就在云博遠忍不住,開口想要訓斥云湘瀅的時候,云湘瀅卻是忽然住了手,微微甩著自己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