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若不是礙著云湘瀅早有吩咐,不得擅自闖入房間的話,萱草恐怕早就沖進來了。
但是奇怪的是,萱草很焦急,聲音卻不是很大,仿佛刻意壓低,怕被旁人聽到了似的。
“出什么事了,如此驚慌?”柳玉兒過去,打開門,“莫不是二寶又發燒了嗎?”
萱草搖了搖頭,說“柳夫人您快告訴姑娘,前面來了一個太醫,說是奉了什么郡主的命令,來給姑娘診病的。二夫人領著人,正往這邊來呢!”
云湘瀅在屋內,已然聽了個分明,不禁暗道這平寧郡主的動作,可是夠快的啊!這才多久?連太醫都派來了!
看樣子是生怕她不去,懷疑她假病推脫呢。
不過,平寧郡主越是這樣,云湘瀅就越發懷疑,她邀請她的動機不純!
“萱草,你怎么知道這事的?”房門前,柳玉兒再問。
“奴婢正準備回家一趟,恰好看到的。”
頓了一下,萱草又解釋了一句“奴婢不知道,太醫來有什么問題,只是私心里覺得,二夫人總歸不是向著咱們姑娘的。”
“好,我知道了。萱草,你做的不錯,以后都要如此,時刻幫姑娘留意著,二夫人以及其他人的動靜,知道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門口,迎接二夫人去。”
萱草應著,轉身要走,卻聽到屋內傳來云湘瀅的聲音“不必,你且回家就是。”
聽云湘瀅如此說,萱草張嘴想說什么,卻見旁邊夏環疑惑的出來張望,萱草本就在防備她聽到,當下不再多說,只應了一聲是就去了。
“姑娘,為何不讓萱草去呢?多少拖延一下時間也好啊。現在可怎么辦才好。”柳玉兒急的幾乎要團團轉,“對了,姑娘,你快躺到床上去,我灌幾個湯婆子,希望能糊弄過去……”
云湘瀅拿了一個瓷瓶,從中倒了一粒藥丸服下,也不去管柳玉兒如何忙亂,只將桌上她之前挑揀的藥材,歸攏到了一處。
想了想,云湘瀅又拿了一味藥,放在桌上顯眼處,這才慢條斯理的躺到了床上。
不多時,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以及細碎的說話聲,顯然是陳氏領著太醫過來了。
柳玉兒拿著湯婆子,卻被堵在了屋門口,見此情形,焦急之情頓時壓抑不住,從臉上泄露了出來。
“二夫人這是做什么?”柳玉兒問著,把湯婆子往身后藏了藏。
陳氏本是篤定云湘瀅沒有生病,滿心以為可以抓到云湘瀅的錯處,這才這么快領著太醫過來,但是眼下一見柳玉兒這般,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難道真病了不成?
不可能!
之前云茹芳還哭到了她面前去,秋姨娘也說,是云湘瀅對云茹芳動的手,哪里會這么快就病了的!
想到這里,陳氏心下稍定,做出一臉難過的樣子,道“這不是聽說瀅姐兒病了,過來看看嗎?這些個下人真該好好教訓一頓!瀅姐兒病了,都沒人告訴我一聲,這要是瀅姐兒萬一有個好歹,可讓我怎么向她死去的爹娘交代啊!”
“想必夫人九泉之下,也很想看二
夫人,是如何交代的。”看你有何臉面,去面對侯爺和夫人!
眼見著陳氏變了臉色,柳玉兒這才開口攆人“姑娘這里,自有人伺候,不敢勞煩二夫人。況且,姑娘病了,現在不方便見客,二夫人請回吧。”
柳玉兒不傻,既然對方不提平寧郡主的名頭,不說太醫來的事,那她就假做不知道好了。
陳氏聞言,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微微瞄了一眼那個太醫,強笑道“我是瀅姐兒的二嬸,哪里就算得上是客人了?再說,哪有瀅姐兒病了,我這做二嬸的,卻連看都不看上一眼,轉頭就走的道理!瀅姐兒,我可憐的瀅姐兒,二嬸來看你了……”
說著,陳氏就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