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卻被清寒喊住了腳步,念柳詫異回身問“大人可是還有什么話要吩咐?”
清寒搖頭,說“我只是疑惑,云姑娘緣何讓你如此行事?
念柳見清寒的目光,落在她面紗上,當即明白過來,回答“奴婢來之前,姑娘曾吩咐過,若是大人問起,就說與殿下幾次接觸,皆為私底下的;若是在眾人眼前之時,殿下雖知姑娘身份,卻不曾揭穿,而殿下在明里出手相助之時,必然會有妥帖解釋。如此想來,殿下必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姑娘與殿下有所交集。”
“明白了。多謝云姑娘體諒!”
念柳這才施禮離開。若非怕對方知道她不是以真面目示人,而對姑娘心生猜忌,她也無需戴面紗這般麻煩,易容就好了。
而清寒看著念柳背影,不禁暗暗感嘆,云湘瀅的敏銳與聰慧,竟然從點滴當中,揣測出殿下的想法。
等清寒將念柳送來的盒子,交給林老之后,惹來了林老一番激動的吼叫,甚至扯著清寒的衣領,逼他現在就帶他,去見這位醫藥奇才。
要不是后來清寒提醒他,恒卓淵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等著他去救,恐怕林老不會那般輕易的壓下好奇心,開始研究用藥。
不多時,林老就行動起來,嘴里還一直念念叨叨的說著什么。
清寒見狀,情知林老該是有了決斷,當下也不去打擾他,只默默的做著他該做的事情。
一大碗黑乎乎,還有點泛著詭異光芒的湯藥,被林老粗魯的給恒卓淵灌了下去,然后他拍拍手,似乎很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轉身準備離開。
清寒不禁疑惑的問“林老,您這是……”
“睡覺啊。”林老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殿下……”
“等著吧。”林老瞇著眼睛,一副快要睡著了的模樣,“還有啊,不要讓旁邊房間那些蠢貨,進來打擾淵小子,否則他醒不過來,可別來找老夫。”
清寒默然,林老這意思,是說殿下已無大礙了嗎?
且說恒卓淵,只覺得仿佛回到了兩年前。
彼時,他全身的骨頭,不知究竟斷了幾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只覺得每一處都在疼,就連每一次的呼氣吸氣,都帶著絲絲縷縷的疼痛。
胸口處的傷尤其重,那假扮成敵軍主帥殺手的那一下,幾乎要刺穿他的心臟!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等對方走進來,恒卓淵就已經聽了出來,是那個每天給他換藥的小姑娘。
在他尚且沒有余力,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就時不時傳來這小姑娘的腳步聲,以及她清新的氣息。
他的面龐上也包裹著重重紗布,只余一只眼睛,以及口鼻尚露在外面,所以他用那只眼睛望去。
十二三的小姑娘,拿著一個大大的藥箱走了進來,長相說不上驚艷,卻是令人見過,就為之眼前一亮。
尤其是她不經意間,露出的一絲淡笑,讓人只覺剎那間,好似在皚皚白雪中,猛然看到了一簇盛開的紅梅,瞬間綻放出奪目光彩!
恒卓淵不禁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復又睜開。
小姑娘仿佛沒有察覺,他已經蘇醒過來,只是打開藥箱,開始一板一眼的給他上藥。
當那雙略微冰涼的小手,觸及恒卓淵胸前傷口時,恒卓淵忍不住動了動手指。
小姑娘立即發現了,也醒悟過來他已經醒了,笑了開來……
而此時婉湘居內,云湘瀅看向了,剛剛回府的念柳“如何?”
念柳施禮道“請姑娘放心,奴婢已經將盒子里的藥物,全都親手交給了清寒大人。清寒大人讓奴婢代為謝過姑娘。”
頓了一下,念柳繼續說道“奴婢看清寒大人的神情,似乎并不是特別擔憂,應當是王府上的大夫,已然找到了能救王殿下的辦法,否則清寒大人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