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云湘瀅的靠近,恒卓淵眸色加深,聽聞她的輕聲慢語,恒卓淵微微一怔之后,立即反應過來。
他雖不如云湘瀅一般,醫術精通,熟知毒術,卻也從云湘瀅的言行舉止之間,明白過來他必是遭了他人算計。
眸光從掩映的幾樣物什上飄過,算計他的人是誰,自然是不言自明。
恒卓淵輕輕的將手中的書冊,珍而重之的放下,然后長臂一伸,將云湘瀅攬入了他的懷里,在云湘瀅驚訝低呼聲中,恒卓淵同樣壓低聲音,回答了一句“本王更喜歡請君入甕!”
夜色如何,自是不必細說,
只到了第二日,恒卓淵就入宮而去。
蒼正帝見到恒卓淵,眼底掠過一抹不知名的光芒,面上卻是笑道“朕聽聞皇弟成親之后,身子已然漸好。朕原本還是不信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朕當真是高興啊!”
恒卓淵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施禮道“臣弟還要多謝皇兄賜婚,讓臣弟得此良緣嬌妻。”
聞言,蒼正帝的笑容,微微的僵了一瞬,然后才一指棋盤另一邊的椅子,口中說道“你還與朕客氣作甚!你雖說是朕的皇弟,卻自小長在朕身邊,與暉兒年紀相仿,就如同朕的兒子一般。你好了,朕這心里頭才會高興,不是嗎?”
“皇兄說的是。”恒卓淵應著,目光從蒼正帝身后,桌子上正升起裊裊煙氣的香爐上掃過。
眼看著蒼正帝執黑先行,恒卓淵一邊落下一子,一邊徐徐說道“昨日收到皇兄送來的物什,臣弟細細看過。”
“朕也知你對淑太貴妃有些心結,只是她畢竟是你的母妃,你也該好好拜祭她一番才是。朕將那幾樣淑太貴妃常用的物什,送去璟王府,是希望你能為淑太貴妃立一個牌位,將這幾樣物什好好供奉在旁。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吧。”
淑太貴妃,即恒卓淵的母妃,先帝在時為淑貴妃,先帝故去就被尊為淑太貴妃。
至于蒼正帝口中的心結,則是指當年先帝故去,恒卓淵被人擄劫,歷險歸來,淑太貴妃卻追隨先帝而去,獨留恒卓淵孤苦一人之事。
恒卓淵對此耿耿于懷,一直不肯好好拜祭淑太貴妃,也不曾給她立牌位,蒼正帝是一直知道的。
恒卓淵不語,只拿著白色棋子的手指,很是用力,用力到似乎要將這顆白子捏碎一般。
見狀,蒼正帝伸手,抓住了恒卓淵的手腕,微微用力,與此同時,口中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皇弟該看開一些了。”
仿佛被蒼正帝這么一抓,恒卓淵就再也用不上力氣了,那顆白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打亂了原本的局面。
恒卓淵面無表情,只微微垂眸道“還請皇兄恕罪。”
蒼正帝頗有些愕然的松手。
遲疑了一下,蒼正帝才開口問道“皇弟手腕上的傷,還沒有復原嗎?”
“復原?呵……”恒卓淵發出一聲低笑,其中蘊含著滿滿的嘲諷。只是這嘲諷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
慢慢悠悠的卷起衣袖,露出手腕處的傷疤,恒卓淵卻不去看這處傷疤,反而仰起面龐,看向了蒼正帝,看向了蒼正帝的眼睛。
“皇兄可知,這一處傷,是為利刃所傷,已然傷及筋脈,就連當初救活了臣弟的神秘醫者,都曾經說過,它永遠都不可能復原了。”
說出這一番話,恒卓淵如愿的看到,蒼正帝變換了臉色,然后他輕輕撫摸著傷疤,又道“顏色倒是淺了一些。因為臣弟的王妃說,她不喜看見這道傷疤,特意調了去疤痕的藥膏。”
蒼正帝看著稍微淺淡一些的疤痕,心中卻是微微一動,想起了之前云博遠上的折子,不禁開口問道“你恨在意你的王妃?”
“在意嗎?”恒卓淵將衣袖放下,“在意的吧。再怎么說,她也是皇兄賜婚而來的,臣弟自然要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