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心下猜不透蒼正帝的意圖,而蒼正帝卻也是有些微猶疑的。
蒼正帝仔細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兒子,仿佛要看到他心里似的,看著他面上一直帶著的,溫和的笑意。
忽然想到了什么,蒼正帝就笑了起來,沒有說要讓興王做什么,卻轉(zhuǎn)口問道“聽說你與璟王妃有些交情?”
聞言,興王臉上的笑容,差一點掛不住,他急速的斟酌了一下措詞,回答“的確是有一些交情,不過是兒時的事情了。許是父皇不記得了,璟王妃年幼的時候,是喜歡與兒臣玩耍的。”
說完,見蒼正帝沒有任何表示,興王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只是繼續(xù)說道“為了這一分兒時的情誼,兒臣想著照顧她幾分,還曾遣大夫去給云老爺子治病。不過……”
說到這里,興王微微搖了搖頭,說“璟王妃似乎并不領(lǐng)情。如今她已是璟王妃,是兒臣的皇嬸,想來自有皇叔照顧,也用不著兒臣這幾分照顧了。”
蒼正帝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興王,說“你這話該當去,你皇叔跟前說去才是。”
興王就跟著笑了,心里那塊石頭也跟著落了下去。
或許,蒼正帝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興王不敢賭。萬一蒼正帝知道些什么,或者知道很多事情,而他卻藏藏掖掖著不說,蒼正帝定然會在心中厭惡了他。
所以,他雖然沒有將他所做的事情,詳細說給蒼正帝聽,卻也是以點概面,約略的提過了。這樣一來,無論蒼正帝是知與不知,都不會對他有什么想法。
果然,蒼正帝笑過之后,就說出了之前,他想要讓興王去做的事情。
只是,當聽完蒼正帝的話之后,興王就疑惑極了,卻又不好明著表現(xiàn)出來,只是恭敬的又問了一遍“父皇是說,皇叔要在檀越寺,為淑貴太妃立牌位,并供奉其生前所用物品,兒臣需要前往拜祭?”
蒼正帝點了點頭。
“父皇,兒臣能問一句為什么嗎?”興王沉吟半晌,終究是問了這么一句。
蒼正帝抬眸看了一眼興王,說“你不必多問,只管照做就是。”
興王眼見蒼正帝面露不悅,只得應(yīng)道“是,兒臣知道了。”
蒼正帝這才擺手,讓他離開。
興王施禮,退出,心中卻是在細細思忖,蒼正帝究竟想要做什么。
當年,先帝在世時,先帝寵愛淑貴太妃,其子恒卓淵雖然年幼,卻是天資卓絕,先帝幾乎日日將其喚到身邊,親自教導。
哪怕淑貴太妃為人平和,并不恃寵而驕,可是淑貴太妃也一樣是風光無限,就連當年的皇后,現(xiàn)在的太后,都不能掩其鋒芒。
可是,當年淑貴太妃如何風光,蒼正帝就如何的厭惡她!
就看蒼正帝雖是將恒卓淵帶大,待他親厚如子,卻還是在登基伊始,就下令封禁了淑貴太妃曾經(jīng)居住的清霞閣,就可見一斑。
可是如今,蒼正帝忽然就允恒卓淵給她立牌位,還命興王前往拜祭,這如何不讓興王心生疑惑?
只是,不管興王心中如何困惑,蒼正帝的吩咐,他也不敢不遵從。
出了皇宮,興王原本是準備,親自前往璟王府,詢問立牌位一事,卻是在上了馬車之后,改了主意,徑直回了府。
璟王府內(nèi)。
云湘瀅與恒卓淵一起,將那冊《清凈游》,以及琉璃盞和暖玉棋子,放入了一個錦盒里。
恒卓淵緩緩的將錦盒蓋上,將自己的目光也遮擋住。
“這是母妃最喜愛的書吧?你當真舍得?”云湘瀅輕聲詢問。
既然他們誤導了蒼正帝,讓蒼正帝以為這本清凈游里,隱藏著他想要的東西,蒼正帝必然會派人,或偷或搶的將這本書拿走,絕對不可能留給恒卓淵的。
恒卓淵自是明白云湘瀅話里的意思,他的手指幾乎微不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