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云湘瀅就曾留意過,柱子和虎子這對兄弟的年齡,就不是很大,柱子也不過是十幾歲的樣子。
而此時,云湘瀅診治了一些人之后,猛然發(fā)現(xiàn)這些患病的人,除卻女人,男人不是如虎子兄弟一般十幾歲,就是上了年紀(jì)的人。
像莫丘那般正當(dāng)青壯年的人,當(dāng)真是少之又少!
云湘瀅看了看,跟著忙前忙后的柱子,開口問道“柱子,你們都是從昔山關(guān)來的嗎?”
柱子是親眼見到云湘瀅救醒虎子的,又看她診治了這么多人,早已對云湘瀅放下了戒備。
聽云湘瀅問他,他就立即回答道“是啊,我們?nèi)际菑奈羯疥P(guān)逃難過來的。”
“昔山關(guān)的瘟疫很嚴(yán)重嗎?”
柱子一臉心有余悸的說“我也不知道嚴(yán)不嚴(yán)重,就知道好多好多人都生病了。那里的官兵是漠國的,根本不管我們死活。”
聞言,云湘瀅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才緩緩問道“逃難出來的人里,沒有漠國的人?”
“應(yīng)該是沒有。”柱子搖著頭,“漠國的人在昔山關(guān),過的日子比我們好很多。他們出事了,也會有漠國官兵照管。不像我們,什么依靠和指望都沒有。”
云湘瀅聽的微微蹙眉。
這時,先前阻攔莫丘,又捶地大哭的那個男人,躡手躡腳的湊了過來。
他看著云湘瀅,忽然出聲問道“其實你是想問,怎么都是些老弱,而沒有青壯男人吧?”
云湘瀅想不到,這個男人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禁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見那男人臉上還帶著,眼淚沖刷出來的痕跡,頗有些滑稽,不過其眼中神情卻很是嚴(yán)肅。
想了想,云湘瀅索性直接點了點頭“的確。之前跟隨莫丘出去的人,也大多年紀(jì)不大,這里患病的人更是如此。”
頓了一下,云湘瀅補(bǔ)充道“除了女人。”
那男人就說“當(dāng)年昔山關(guān)被攻破,漠國屠殺無數(shù)百姓,這事你該是聽說過的吧?”
云湘瀅點頭,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
而那個男人接下來的話,正好印證了云湘瀅的想法。
他說“漠國的屠殺,其實是有針對性的。他們殺得最多的就是青壯年的男人!孩子,他們會有選擇性的放過。女人,不管是年紀(jì)大的,還是年紀(jì)小的,他們幾乎都沒有殺,而是選擇了劫掠回去。短短兩年時間,昔山關(guān)就已經(jīng)面目全非。”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這一次瘟疫,其實也是從漠國傳過來的,最開始患病的只有漠國人。只是很可惜,漠國人生病,自有漠國的大夫醫(yī)治,而我們得了瘟疫只能等死,或者選擇逃出來。”
云湘瀅深吸了一口氣,原來兩年前的屠殺,是這么一回事。
只是,解了這一重疑惑,云湘瀅心中又生出來新的疑惑“昔山關(guān)的守備,如此松懈嗎?”
說逃就能逃出來?
聽云湘瀅如此問,那男人就笑了起來,說“我們逃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想到這一點,只慶幸能逃出來。還是后來,莫丘他們覺得不對勁兒,湊在一起商量了好久,才算是看出來一點眉目。公子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就覺出不對來了,公子果然和我們不一樣。”
說完,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全是聽莫丘說的,我可不懂這么多。莫丘說,漠國是在使壞,想坑咱們恒朝呢!”
說到這里,男人的表情陰沉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他們又被從陽安城驅(qū)趕出來,落得個無處藏身,不得不跟官兵做對的地步。
只聽他嘴里嘟囔道“漠國的人,不拿我們當(dāng)自己人;恒朝的人,也當(dāng)我們是外人!我們到底算什么呢?”
云湘瀅的心也微微一沉,昔山關(guān)的百姓,確實太艱難了。
見那男人神情沉重,云湘瀅轉(zhuǎn)而問道“那莫丘還有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