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能說什么?能說當(dāng)今圣上,不曾賦予張青良任免大權(quán),也不曾給過他先斬后奏的權(quán)利,更不曾給過他任何明旨?張青良原本只有賑災(zāi)、治瘟疫的職責(zé),卻來爭奪蔡康升手中的兵權(quán)!”
“還是能說,張青良當(dāng)初之所以,能夠把蔡康升鎖拿下獄,完全是蔡康升沒有料到,張青良手中并無半點(diǎn)權(quán)利?及至蔡康升反應(yīng)過來,就從大牢中沖了出來,繼而將兵權(quán)奪了回去,與張青良相抗衡!兩個人爭來奪去,卻是誰也沒有顧及到老百姓的死活!”
“而末將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奉命將百姓困在一處,將難民驅(qū)趕出城,又一次次的奉命圍剿于他們!”
說到最后,李健義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卻是淚流滿面!
恒卓淵等人也是忍不住靜默。
正如李建義不可能說什么一般,他們又能說什么?
說蒼正帝行事竟是如此荒唐?
需要朝廷賑災(zāi)之時,蒼正帝派了張青良來,名為賑災(zāi),實為爭奪兵權(quán),卻并沒有給張青良便宜行事的權(quán)利,才會導(dǎo)致陽安城陷入如此荒唐境地?
他們不能說!
說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些事情,蒼正帝不可能沒有想到,更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
他都知道,可是他沒有想著如何解決這些事,他想著的是派恒卓淵來剿滅亂民,他想著的是如何坑恒卓淵一把!
恒卓淵神情冷峻到了極點(diǎn),云湘瀅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只是,蒼正帝可以棄陽安城百姓于不顧,可以視昔山關(guān)逃出來的難民為曹潔,恒卓淵不能!
恒卓淵沉默了半晌之后,開口問道“李將軍,這里守城的士兵,有多少能聽命于你?”
李建義聞言微微一怔,繼而變了臉色,說“公子的意思,是要把張青良和蔡康升拿下嗎?”
恒卓淵輕輕搖頭,在李建義不解的目光中,沉聲說道“我所慮并非是他們二人,而是漠國。”
“漠國……”李建義沉吟。
顯然,他并沒有想到,一場看似是天災(zāi)的瘟疫,會有漠國這只黑手,在其中推動。
恒卓淵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告訴李建義,盡可能的將聽命于他的士兵集中起來,做好守城的準(zhǔn)備。
而云湘瀅見他們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就開口詢問城中那些百姓的情況。
李建義搖著頭說“其實已經(jīng)有很多百姓,染上了瘟疫,本該隔離開,但是百姓全被困在一處……昨天末將離開之時,情況已經(jīng)很糟糕了。”
“張青良帶來的太醫(yī)呢?他們都在做什么?”
“他們只龜縮在張將軍的府中,并不曾出現(xiàn)在百姓中。”
聞言,恒卓淵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云湘瀅思索了一下,正要開口說現(xiàn)在就去百姓被困的地方,卻就在這時,灰林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房中。
云湘瀅見他面色不對,當(dāng)即就把即將出口的話語咽了回去。
只是,還不等灰林說話,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人闖了進(jìn)來。
“將軍,不好了!”闖進(jìn)來的人氣喘吁吁的喊著。
李建義霍然轉(zhuǎn)身,急急問道“出什么事了?”
“是那些百姓,患了瘟疫的百姓!他們就像瘋了似的,全都不要命的往外闖,張將軍……張將軍還有蔡大人下令,殺了很多的百姓!將軍,您快去看看吧!”來人更咽著懇求。
李建義變了臉色,一把抓起桌上的馬鞭,急速的往外沖去。
這時,灰林也沖著恒卓淵點(diǎn)了一下頭,證明此人所言非虛,他剛剛要稟報的就是這件事。
當(dāng)李建義與恒卓淵一行人,趕到那處地方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血流成河!
“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李建義大聲疾呼,甚至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