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恒卓淵扯掉了,一旁本是掛著床幔的鉤子,厚重顏色的床幔頓時垂落,將時鴻朗整個人都隔絕在了里面。
“八皇子且好好養病,待你病好了,再四處賞玩一番才是。”恒卓淵說著,握了云湘瀅的手,走出了房間。
床幔遮擋,整張床上都暗沉了不少,連帶著時鴻朗的眼神,也似乎跟著暗沉下來。
云湘瀅與恒卓淵并肩走著,并不說話,只是在偶爾轉眸間,看到恒卓淵之時,淡淡的笑著。
幾次之后,恒卓淵忍不住問道“香湘在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似乎很不待見這位八皇子?”
無怪乎云湘瀅如此想,只因恒卓淵仿佛從未如此過,好似時鴻朗看她一眼,都是罪過一般。
恒卓淵沒有回答云湘瀅的這句話,而是說道“香湘可知,漠國那么多皇子中,只有這位八皇子,是令我覺得最為看不透的一個?”
“愿聞其詳。”云湘瀅挑眉。
“漠國皇子皆是年過十六歲即可封王,只有到了八皇子這里,出現了例外。”
“例外?漠國皇上不肯給他封王?”云湘瀅如此猜測道,剛剛聽恒卓淵與時鴻朗交談,稱呼的是八皇子,而非某王。
恒卓淵搖頭“并不是。在八皇子年僅十歲之時,漠國皇上就要封他為王,漠國皇室皆驚。可是出乎意料的,八皇子當著一眾朝臣的面,推拒了此事,而且直至他成年,依舊未曾接受封王。”
云湘瀅聽出了恒卓淵話中未竟之意。
未曾接受封王,而非不曾封王。
幾次之差,代表的意義卻是完全不一樣。
前者,是說漠國皇上有意封其為王,而時鴻朗不肯接受;后者,是漠國皇上不想封他為王。
沉吟了一下,云湘瀅再道“難不成,時鴻朗真如其表現出來的一般,只喜好錦衣華服,沉溺于此,連一個富貴閑王都不屑于做?”
“原本我也是如此認為。”
說完這句話,不等云湘瀅問,恒卓淵就解釋道“幾年前,因我一直駐守邊關,周邊諸國也已漠國實力最為強盛,所以我對漠國關注頗多。詳細了解過漠國皇上的脾性,順帶著連他的皇子們,也一一詳查了一番。就是這番詳查,讓我查到了一些事。”
從恒卓淵口中,云湘瀅也對這八皇子時鴻朗,多了幾分了解,確如恒卓淵所言一般,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這時鴻朗因長相偏男生女相,從小沒少被嘲弄,就是他的皇兄們,也經常以他的長相取樂。
而時鴻朗面對他人嘲弄,從不動怒,更不會哭哭啼啼的告狀,仿佛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只是,但凡嘲笑過他的人,事后幾乎都遭了罪,或大或小,卻絕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人,包括他的皇兄們。
一開始,自然有人猜測是時鴻朗報復,但是查來查去,都查不到任何證據,仿佛合該此人倒霉一般。后來,眾人也只得放棄。
漠國皇上頗為寵愛時鴻朗,而時鴻朗卻對權勢、地位毫無興趣,只一心喜好各種美衣華服,甚至自己親自設計衣服,以及開設店鋪。他的店鋪幾乎開遍整個漠國。
八皇子不愛權位,只愛美衣,只愛做與美衣相關的生意。漠國從上到下,從漠國皇上到普通百姓,皆是如此認為的。
可是,恒卓淵的屬下,卻是在機緣巧合下,察覺到時鴻朗所開的一家店鋪,并非表面那般,只是簡簡單單的生意場所,而是一處收集情報的絕妙地方!
既是察覺了一處,就順藤摸瓜又查了幾處,也同樣是如此。
如果時鴻朗所開的每一個店鋪,皆是如此的話,那該是多大的一個情報網?織遍了整個漠國,細細網羅了所有地方!
而且,這些地方既是收集情報之所,也是錢財來源之處,時鴻朗所擁有的的財富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