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樣的驚呼聲,那鄭老也變了臉色,忍不住一步上前,喝道“勿要害人性命!”
只是,話音未落,就從布幔當中傳來了一聲,孩童的啼哭聲!
盡管聲音有些微弱,但是確確實實是孩童,初初來到這世上的啼哭聲。
孩子平安生下來了?
這一變故,令那鄭老也呆立在當場。
卻在這時,云湘瀅略帶焦急的聲音,從布幔中傳來“金銀川烏濃湯,還沒有煎煮好嗎?速速送來!”
先前被安排去煎湯藥的大夫,本是端了一大碗湯藥,正在那兒猶豫呢。此時一聽喊聲,他下意識的就應道“好、好了!這就送來。”
一只素手,從布幔中伸出,準確的接過了那一碗湯藥。
布幔里不知發生了什么,眾人只聽得到,那老婦人在輕聲誘哄孩子,孩子的哭聲漸歇。
不多時,又從布幔中傳出了一絲微弱的,似是喜極而泣的聲音,仿佛是那孕婦的聲音!
正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就聽那老婦人說道“惠娘快別哭了,你剛生了孩子,可不能哭壞了眼睛。”
就連那婦人,竟也是平安無事嗎?
眾人已然是驚詫的盡皆失語。
這時,布幔輕動,云湘瀅自后面走了出來,神情中略微帶著一些疲憊,手中捏著一些尚且帶著血跡的銀針。
恒卓淵原本冷厲的眼神,在見到云湘瀅的剎那,微微柔和了下來。他上移步上前,將云湘瀅手中捏著的銀針,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另外一只手卻是輕輕扶住了云湘瀅。
盡管恒卓淵沒有身處其中,卻也深知剛剛這一場,如同在閻王爺手中,爭奪那對母子的性命,云湘瀅必然是使盡了手段,如何能不疲累?
鄭老望著云湘瀅,神情怔忡,半晌才說了一句“小友醫術神鬼莫測,老夫自愧不如!”
看得出,這鄭老雖是有些迂腐,卻也算不得什么壞人。至少,在此時此刻,他能承認自己不如云湘瀅,就實屬不易。
云湘瀅的確是疲累極了,甚至眼前微微有些發黑,所以恒卓淵去拿她手中的銀針,她直接就松了手。她屬實有些拿不住那些銀針了,盡管銀針根本沒有什么重量。
此時聽聞鄭老之語,云湘瀅勉強一笑,道“老人家過譽了?!?
鄭老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有什么話要說,看了云湘瀅的神情后,卻是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老婦人從布幔后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抱著酣睡的幼兒,卻快步到了云湘瀅面前,二話不說就跪下磕頭。
“老婦人多謝公子!要是沒有公子,我的兒媳和小孫子,就……謝謝公子救了她們母子兩個,謝謝公子!”老婦人抱著孩子,連連磕頭,神情感激莫名。
而一直被眾人遺忘在旁的,那個五六歲的孩子,雖然有些懵懂,卻也實心實意的跪下,嫩聲稚氣的感謝云湘瀅,救了他娘和弟弟。
見狀,鄭老將到了嘴邊的話,徹底咽了回去。
而恒卓淵只示意灰林去扶人起身,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的扶云湘瀅坐好,這才轉身看向了,以鄭老為首的眾人。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冷冽,與剛才望著云湘瀅的柔和,反差實在太大,除卻鄭老,眾人皆是微一瑟縮。
只那胖男人瑟縮過后,立即青了臉色,連連給其中一人使眼色。見那人不肯說話,胖男人用力瞪著他,甚至恨不能上前踹那人一腳。
被胖男人連瞪了數眼的人,咳嗽了一聲,還是說道“不管如何說,你們即便是要救人,強占他人店鋪為所欲為,實在是太過了!你們可知,若是城守在此,亦或者守將大人在,皆是會治你們的罪的。屆時,一個牢獄之災,你們是跑不掉的?!?
云湘瀅看著他振振有詞的樣子,沒有說話,只微微仰頭,看向了身旁的恒卓淵。
而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