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子上,那石墩子應聲碎裂開來。
這一下子,把張大嬸她們嚇得不輕。她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還暈在那里的豆豆他娘。
江守望也沒有理會她,走到里屋門前,敲了幾下,說“小師妹,我回來了,你怎么樣?”
里面沒有回音。
江守望想起之前那一聲,疑似有人倒在地上的聲音,頓時急了,連聲喊道“小師妹,小師妹?”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江守望,手上一用力,就直接將門栓給震斷了,然后推門而入。
入目的就是倒在地上的云湘瀅,江守望大吃一驚“小師妹!你怎么了?”
云湘瀅虛弱的說“江師兄,我好像動了胎氣……”
自從江守望把云湘瀅挾持出京,就再也沒有聽到,她叫他一聲江師兄,卻在此時聽到了。江守望差一點熱淚盈眶。
只是,一聽云湘瀅動了胎氣,江守望哪里還顧得上激動。他連忙伸手,要將云湘瀅從地上抱起來,卻見云湘瀅往后縮了縮,根本不讓他碰觸她。
“小師妹……”江守望臉色有點難看,“你難道想失去這個孩子嗎?”
云湘瀅默默的轉過頭去,低聲說道“勞煩江師兄,幫我把安胎丸拿來。我服了藥,歇一會兒就好了。”
江守望沉默了一下,還是從懷里,將云湘瀅帶來的安胎丸,遞給了云湘瀅。
許是怕云湘瀅,利用這安胎丸,做出什么毒藥來。也或許是江守望,信不過云湘瀅。總之,他將云湘瀅身上的藥丸拿走,收在了他自己那里。
卻不知,云湘瀅可以利用旁的一切,跟腹中孩子息息相關的安胎丸,她根本不會利用。
接過瓷瓶,云湘瀅倒出安胎丸服了下去,靜靜的待了一會兒。只是,她的臉色卻根本沒有好轉,依舊蒼白如紙。
江守望見了,便有些焦急的說“小師妹,你這樣不行……”
云湘瀅緩緩抬眸,看著江守望,說“那我又能如何?好!我允許你碰觸我,允許你將我抱起放在床上,這又能如何?你有更好的安胎的藥丸?”
江守望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而云湘瀅支撐著,勉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江守望咬了咬牙,說“小師妹,我帶你去鎮上,鎮上一定有你需要的藥材!”
“不必了。”云湘瀅卻拒絕道。
“為什么?”江守望不解。有了藥材,不就能煎煮湯藥,也能制安胎丸了嗎?
云湘瀅不看他,徑自挪到床邊坐了下來,口中說道“這個鎮子能有多大,會有我要的赤鳳實嗎?既然沒有,去與不去有何區別?既是沒有區別,那就勞煩江師兄走一趟,替我抓些藥材回來煎煮吧。”
聞言,江守望怔了怔。他們都是醫者,自然能診脈并開方抓藥,無需云湘瀅親自跑去鎮里。
而云湘瀅所說的赤鳳實,的確是安胎的圣藥,豐川鎮還真不一定有。
明明云湘瀅說的都在理,卻不知為何,江守望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江守望疑惑的看著云湘瀅,云湘瀅撫著腹部,柳葉眉緊緊的鎖著。
遲疑了一下,江守望伸手過去,探上了云湘瀅的脈。云湘瀅也不動,任由他診脈。
“小師妹……”江守望似乎想說什么,卻在說出小師妹三個字之后,又咽了回去,轉口說道“罷了,我帶你去更為繁華的西塔鎮。那里說不定,會有赤鳳實。”
說罷,江守望就匆匆收拾了一下東西,將云湘瀅扶上了馬車,駕著車往西塔鎮趕去。
雖然那些村婦說,繞路得走上一天多,但是江守望是趕的馬車,自然與只有牛車,甚至只能步行的村民們不一樣。
江守望心急火燎的趕著車,還擔心顛著云湘瀅,而小心翼翼的。
馬車里的云湘瀅,微微勾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