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兩個侍女,徒步行走于樓閣之間,地上的積雪早已經被下人清掃到正道的兩旁。
頭上多了一把紙傘,是蘭兒舉著擋雪所用,許笛笙微抬首,卻并未多言。
他一歲便能言,兩歲便要自己搬到青竹閣獨住,在許家主家人眼里,是個極有主見卻有些奇怪的小少爺。
進了聽雨閣,肩上已是有了一些自寒風之中吹來的雪沫。
靳雨正抱著一個小丫頭哄著,見他進來,展顏笑道“笙兒,快來看看你妹妹,已經會說話了?!?
許笛笙上前,伸手抱過小丫頭。
小女孩約么兩歲,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許笛笙,嘴里咿呀道“哥…哥…,嗚母…母…上。”
許笛笙看著小丫頭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龐,眸中露出一絲笑意。
哄了一會兒,便將許言遞還給靳雨抱著,合身請安。
靳雨抱著小丫頭許言,卻忽然看到許笛笙肩上的些許雪沫,臉色轉冷,看向侍女蘭兒。
蘭兒也看到那些雪沫,一直在后面站著不敢出聲,看到靳雨的冷厲眼神,嚇的直接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出聲。
“你就是這么伺候笙少爺的?”靳雨聲音不大,聽在蘭兒耳中,卻如遭雷擊一般。
只是跪著不斷磕頭,不發一言,梅兒也跟著跪下,將頭深深低下。
“來人?!苯甑?。
兩個身穿黑甲的鎮海軍快步走了進來,抱拳道“雨夫人?!?
“將這兩個婢子……”靳雨清麗的臉龐之上露出怒意,正要以家法處置,卻被許笛笙打斷話頭。
“且慢。”許笛笙回頭看了一下蘭兒和梅兒,開口道。
“笙兒,家有家法,她們只是地位低下的侍女而已。食君之祿,便要忠君之事,拿著高額的薪俸,就是這么伺候主家的?做了錯就該罰!”
靳雨也是出身于大家族,雖對家人寬厚,但對下人卻極為嚴苛,這幾年她憑借靳家的后臺勢大,已經把其他的幾位夫人全數壓了下去,整個樓閣群之內,無人敢不服。
“笙兒懂母上的意思,只不過是用慣了而已,懶得再換了,”許笛笙轉過頭,看看向身后的兩名黑甲鎮海軍,“你們且出去罷?!?
兩名黑衣甲士看了一眼靳雨,似有些猶豫。
“笙少爺讓你們出去,聽不到嗎!”靳雨聲音微抬,她已經有些生氣了。
兩名甲士緩緩退下。
“明日就是我許家五年一次的測脈,方圓四百里封地,只要是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的適齡孩童都會前來鎮海府城,有道脈者便會被我許家看中,加以培養,長大后可入府衛或者鎮海軍,還有其他的各種編制。這都是你們將來的部屬和屬下!你的那幾名兄弟,可都在等著招攬人才呢,你還一點都不上心!”靳雨有些恨其不爭。
若父母無道脈,生的子女亦有可能存在道脈,因為道脈天生。
但是如果父母均有道脈,那子女有道脈的幾率,就會有九成以上!
而且其與道脈的品階也有極大的關系,越高的道脈品階,互相結合從而生出來的子女道脈品階便越高。
為什么許家能雄踞四百里方圓的土地,做這片封地的土皇帝,難道只是大楚的一紙敕封嗎?
給你封地,你沒有家族,沒有力量,守護不住,又有何用!
所以這些有道脈天賦的武者,才是這些分封家族的根本,主家實力強大,各地分家緊隨其后,然后便是這些自封地之中吸收而來的武者。
這樣才能家族綿延,鎮壓封地,長盛不衰。
各個家族的法制雖有異,不過卻都會有統一的測脈儀式,有的五年一次,有的七年一次,不盡相同。
靳雨自己便是六品道脈,少家主許筱亦是六品,所以她并不怎么擔心許笛笙的資質。
只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