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進入到了聚英殿廣場中央,緩緩停下。
許家眾人魚貫而出,許擒鷹當先朗聲道“汝陽郡許家恭迎上使,敬世子邸下千壽!”
許家眾人一起行禮。
那前方的白衣少年下得馬來,開口道“免禮。”
而后回過頭,掀開第一架馬車的門簾,伸手做恭請狀。
一位身穿華貴衣袍的中年人下得轎來,掃了一眼許家眾人,笑道“許家大長老許擒鷹何在?”
許擒鷹上前一步道“許家許琨彧八世孫許擒鷹,見過上使。”
“嗯,免禮。”華貴中年人輕輕擺手,掃視人群,“疑似上三品道脈的孩童呢?”
許擒鷹回頭看了一眼,許笛笙上前一步,行禮道“許笛笙見過上使。”
“好,”華貴中年人微微點頭,朝身側的白衣少年道,“拿出來。”
白衣少年顯然身份不凡,但在中年人面前卻甚是老實,從懷中拿出一面古鏡,小心翼翼,遞給中年人上使。
這位上使神色溫和,將鏡子遞給許笛笙,道“將血滴在鏡子上。”
許笛笙接過古鏡,側頭看了看,許家眾人卻都沒帶兵器。
抬首對白衣少年道“可否借短劍一用?”
白衣少年眉頭一挑,似有些意外,道“你這孩童,倒是有趣,你可知我是……”
話音未落,那上使眸光一瞥,少年當即便閉了口,將腰間短劍解下,丟給了許笛笙。
這一丟,卻是用了些力道的,本想著區區五歲的童兒會接不住,卻沒想到許笛笙只是一只手伸出來,便穩穩的握住了短劍。
白衣少年面色一怔,目光中有了些變化。
許笛笙道了聲謝,沒再看他,直接抽出短劍。
短劍光可照人,顯然是吹毛斷發的神兵,雖不至武寶,卻也差之不遠矣。
輕輕用其劃破指尖,一滴血珠落于古鏡之上,許笛笙抬眼看向上使,那上使微微點了點頭。
許笛笙便將短劍歸鞘,重新遞還給白衣少年。
諸人都看著那古鏡,許家眾人不知其意,許擒鷹卻知道,這是為了確定許笛笙的資質。
這古鏡雖不知具體是何種等階,但是看那少年對其小心的樣子,明顯是一件異寶,比那武寶測脈石臺珍貴了許多。
古鏡初時并無反應,待到那血珠完全滲入,忽然血光大放,片刻后光芒收斂,形成了兩個懸浮的血色光字。
“玄!”
“二!”
“二品玄脈!”白衣少年一改之前的鎮定,面色微變,驚呼出聲。
華貴衣袍的上使一時間亦是呆住,顯然這測脈的結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許擒鷹和許潮陽等人,并不知二品玄脈之含義,只是看到二品,便身軀有些顫抖,說不出話來。
許擒鷹喃喃道“二品!我許家果然出了一個天之驕子。”
人群中,許傾城一身白裙,咬著嘴唇,看著那萬眾矚目的孩童。
車隊后方的第二輛馬車之中,簾子被掀開,一個身穿淡青道袍的中年道人踩著侍衛的背部,走了下來。
他神色淡漠,走到人群前面,伸手一招,那古鏡便飛到了他的手中。
低頭看了看那漸漸散去的兩個血色光字,微微頷首,淡漠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道“本君只是去郭家還一個人情,此時卻有了些驚喜。”
華貴中年人和白衣少年看到這道人下來,齊齊行禮,口稱道君。
許家眾人見狀,雖并不識這道人是何人,卻也跟著恭敬行禮。
許擒鷹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先天!此道人必是先天!氣息淵深如海,不可阻擋,先天超凡的力量!”
“免禮,”中年道人輕聲道,其聲音雖輕,卻傳遍了整個聚英殿廣場,“余事你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