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笙可在此處?”青蓮道場,朝露峰所在的光圈之外,一個白衣公子長身站立。其修為雖只是氣海峰境,但其身上氣質貴不可言,更是不經意間有傲意流露。
“何師兄安好。”呂子墨上前一步,笑道,“許……許師弟與何師兄有舊?”
“何俊語?他怎么會來朝露峰所在之處?”
“何俊語乃是此次大比,僅次于那幾位半步道基的天驕。難道昨日那位列五千余名卻得了一百塊靈石的弟子,竟與他有舊?”
朝露峰諸弟子竊竊私語,皆看向這邊。
何俊語在人群中大略掃了一眼,并未看到許笛笙,不由微微皺眉。
呂子墨有些尷尬,站在原地,面色有些不自然。
“何公子,有何事?”
朝露峰的道基境執事只有一位在此,名為譚閔,此刻見呂子墨吃癟,不得不開口道。
何俊語瞥了他一眼,見是道基境,才勉強開口道“有些私人之事,怎么?”
譚閔笑道“無事,何公子請自便。”心中已經罵了何俊語千遍。
二世祖罷了,仗著自己有個神丹境真人父親,便如此囂張?
這話也就心中念叨念叨泄憤,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星瀾真人何溫書,何等人物?他譚閔區區一個道基境,人家一個手指頭伸出來,便隨手碾死了。
何俊語搖了搖頭,剛要離開,抬頭便見有二人遠遠落于青蓮道場中,正在查驗身份玉牌。
其中一人,正是自己那日在靈藥閣之中,遇到的修行《滄海》心訣之人,許笛笙。
駕起一道法寶劍光,便徑直飛往道場邊緣。
青蓮道場之中,本是禁飛的。只是……何俊語身為神丹境真人之子,此刻又還未至大比正比的時間,偶爾飛一飛,執法堂弟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許笛笙?”
何俊語劍光極為迅速,片刻便落于許笛笙二人跟前,語氣極為篤定。
“何師兄?”何俊語作為明心山脈前幾名的天驕,顯然白折花是認識他的,此刻訝然開口。
何俊語卻沒看他,只是看著許笛笙,道“我前些時日,在靈藥閣見到你一次。后來便著人調查,方知那清心早已經被罰入秘境,你這《滄海》心訣,便是他傳你的罷?”
許笛笙之前購買過一個記載了明心山脈氣海境天驕的玉簡,其上有何俊語的虛影畫像和介紹,知他是星瀾真人何溫書之子。略一沉吟,便道“不錯。”
何俊語點點頭,似乎在打量許笛笙,道“施展與我看看。”
少年眸光微抬,道“只是修至喚雨罷了。”左手隨意掐了個印訣,面前便出現了一滴青色的水滴,懸停于空中,其上散發著濃烈的腐蝕氣息。
“腐蝕咒?喚雨還能這樣用?”何俊語也隨手凝聚了一個水滴,不同的是,他凝聚的水滴水行之氣濃郁,清澈無色,玄氣流轉,氣息極為純正。
“你曾是那清心的弟子,與我父,也算間接有一絲因果。以后若有事,可來尋我。”何俊語并未多說,只是丟下一個傳訊玉簡,便駕起法寶劍光遠去了。
白折花看著遠去的劍光,語氣中有一絲羨慕“這便是何師兄所持的極品法寶,輕云劍。之前我見你施展《滄海》心訣,便感覺你與星瀾真人有舊,沒想到果真如此,許師弟,你真是給了我太多驚嚇。”
許笛笙拿著玉簡,似乎想起了楚境的往事。片刻,心緒回轉,淡淡開口道“這《滄海》心訣……他人之蔭罷了,不值夸口。”
腦海中卻默默閃過當時清心道君的影子,此刻看來,清心道君當時的心情,并不似表面上那般淡然。
道塔之中,自己已經走到轉角處,堪堪要走下臺階。
“等下,此物予你護身。”清心道君似乎思襯了半晌,才丟過來一個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