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自己對他的那絲好感,僅僅他道序之子的身份便重逾萬鈞,絲毫不容有失。
境壁青光緩緩將少女單薄的身影淹沒在了其中,在她意識里的最后一刻,卻是看到了許笛笙將自己最為珍貴的七彩琉璃衣靈幕虛影撕扯開來,揉成一團七彩光華,隨手丟棄在了境壁之中。
不可言喻的心痛之感蔓延而來,可她根本來不及細細體會這種感覺,便徹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身著玄黑道袍的少年收起因果纏心扇,身周有著紫色仙光彌漫,這境壁青光竟然對其毫無影響,其身形緩緩化作紫金色神光消散,徹底離開了此處。
云霄鸞鳥有著兩種天賦靈法的存在,而其中一種更是可以窺探到許笛笙體內的仙力存在,雖然她根本不知那股力量到底是何物,但僅僅憑借這一條她便必死無疑!
仙力極為隱蔽,就算是神海通天之境的生靈也不可能察覺出絲毫端倪,而云霄鸞鳥憑借著自上境道統靈族靈獸血脈傳承而來的天賦靈法竟然可以察覺到仙力,極大地增加的許笛笙暴露的風險。
而在境壁之中將云霄鸞鳥斬滅則不會有任何的后患存在,即便是對太玄靈界那里,也有了明面上的交代。
一座連綿不絕的宏偉巍峨山脈之上,有著無數紫金光點憑空而現,片刻之間便凝聚成了一個身著玄黑道袍的少年。
太玄靈界。
玄睿上君驀地睜開眼眸,道“云霄鸞鳥出事了,不知太上是否有事?”
其面色之上罕見地有了些焦急,手中印訣變幻,其作為煉制者與擊天靈鼓之中的微妙聯系產生了效用,下一刻便要強行催動這件通靈法寶,將許笛笙直接傳送回太玄靈界。
巍峨山脈之上的高空中,許笛笙取出擊天靈鼓,感受著其上彌漫的傳送之力,抬手輕輕一壓,道“玄睿上君,云霄元君在使用‘咫尺天涯’的過程中死在了境壁之內,李玄寂也已經神魂俱滅。”
那傳送之力竟是被他生生壓了下來,太玄靈界之中的玄睿上君沉默片刻,道“無礙,你無事便好。”
許笛笙將那絲聯系切斷,收起了擊天靈鼓,俯視著下方的連綿山脈,卻是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化光而下。
玄睿上君略一沉吟,手中再次掐起繁復的印訣,一道有些虛幻的光幕便逐漸展現在了身前。
云霄鸞鳥乃是他的坐騎,更是與他的心神有著極為微妙的感應,玄睿上君此時便可以憑借這一絲感應回溯出她臨死之前的景象。
這道虛幻光幕流轉之間,浮現出了前番人間境境壁之中所發生之事。
舍去七彩琉璃衣而獨自處在危險之中的清麗少女。
持著因果纏心扇,眸光淡漠的少年道人。
漆黑的心魔業火蔓延而來,將云霄鸞鳥徹底卷入了境壁青光之中,再無任何聲息。
揮袖散去了眼前的光幕,玄睿上君輕輕搖頭,默默沉入了修行之中。
相比于兩千三百年之后要去參加道序之爭的道序之子,區區一只云霄鸞鳥實在算不上什么。
即便那是他一直以來都很是看重喜愛的生靈。
更何況,就連明面上的交代都已經有了。
太玄靈界之中的靈族生靈極為稀少,故而每一個靈族生靈的隕滅都需要極為詳細的調查和記載,可云霄鸞鳥和李玄寂卻是被一筆帶過,便如根本無人在意一般,詭異至極。
云霄鸞鳥,玄睿上君之坐騎,因修為不足強行使用天賦靈法“咫尺天涯”,毫無自知之明,最終隕滅于人間境境壁青光之中。
李玄寂,二等靈根資質之靈族生靈,在玄陰地界歷練期間遭遇襲殺,神魂俱滅而去。
……
“我等要不要趁著太上元君不在之時,徹底逃離?”
“此言有理,逃到中境極南的靈鶴地界之中,想必太上元君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