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族群卻瀕臨滅亡,想必她即便是早已死去,也根本不會開懷罷?!?
景曜看著鴻狐之丘上方那個身著玄黑道袍的清冷少年,更是見到了棲月元君攝著的幾個三尾狐族嫡系,面色愈加痛苦“我真的不想忘記,我寧愿死也不想忘記她,我不想……”
“懦夫!你為了一個狐族女子沉寂了如此之久,何德何能當得起古往今來第一元神!?”
九曜玄劍的震顫愈加劇烈,劍鳴之聲響徹四野。
“她雖然早就成為了我的心魔,但我真的不想忘記,放過我罷,放過我,放過我?!?
景曜將九曜玄劍重新用布包了起來,拿起身旁的酒壺狠狠喝了一大口,泛黃的酒水自其唇邊溢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如此之久的時間都在一直自詡是為了她而守護鴻狐之丘,可是你做到了么?你忘記了一件最簡單的事,放下了劍便不能保護她,拿起劍卻要忘記她,你這個蠢貨!”
“莫要再說了?!?
再次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景曜直接趴在了地上,竟似是直接昏睡了過去。
……
棲月元君猶豫片刻,道“太上,你如此之作為,卻是讓我和輕舞姐姐怎么回去復命?”
許笛笙輕輕搖頭,道“若我所料無差,三尾狐族的先祖真血應該在這幾只小狐貍身上罷?這幾只小狐貍即便是讓你帶走也無妨,但三尾狐族的先祖真血卻需要交出來?!?
持著三尾狐族先祖真血的狐紅袖立于棲月元君身側,聽到許笛笙此言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一字一頓道“太上元君,我三尾狐族之內沒有先祖真血!”
先祖真血乃是三尾狐族僅余的這幾個嫡系最后的復仇之機,若是能回到陰陽道宗并且在其幫助之下強行融合先祖真血,將來未嘗沒有大仇得報的一天,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將之交出去?
云輕舞在一側道“棲月,你暫且攔下太上元君,我帶著她們先走?!?
棲月元君卻是想到了宗門內的陰晴上君之令,微微點頭,將手中攝著的幾個狐族少女交予了云輕舞。
少年看著眼前的宮裝女子,道“你如何能攔我?”
銀光變幻之間,她欺身而上,片刻便至了許笛笙的身側,戴著黑白二色發冠的臻首貼近了許笛笙的臉龐,吐氣如蘭,輕聲道“太上,妖族分支如此之多,三尾狐族的先祖真血也并不算太過強橫的血脈,此事過后,我陪你去覆滅其他的妖族分支如何?”
棲月元君靠的實在是近了些,有一縷漆黑如瀑的發絲垂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許笛笙伸出手輕輕將這縷發絲拿起,紫金神光流轉之間,這墨色發絲寸寸斷裂,飄散在了風中。
太玄靈力再次涌動在天地之間,一道漆黑如墨的細長雷霆憑空而現,直接朝著已經遠去了近千丈的云輕舞襲殺而去。
《太玄敕靈真雷》之中的黑水陰雷!
云輕舞面色大變,用盡渾身解數接連祭出了數個防護類型的通靈法寶,甚至付出了一件通靈法寶直接崩碎的代價,才堪堪擋住了這道許笛笙隨手而發的黑水陰雷。
可就在此時,一聲嘹亮至極的劍鳴響徹天地!
無匹的劍意幾乎貫穿了所有人的心神,一個面色冷漠的青年持著一把古劍自虛空之中踏步而出,朝著許笛笙輕輕揮出了一劍。
恐怖!
四周的無數生靈的心神之中皆是升起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之意,若是被這一劍所波及到,必死!
就連三輪大日的日光似乎都被遮蔽了一瞬,他輕輕揮出的這一劍帶著無可比擬的熾目劍光,沿途之處甚至將人間境的虛空都割裂開來,下一刻便至了許笛笙的身前。
轟!
無窮無盡的青光映徹極天,明鏡菩提的虛影瞬間便出現在許笛笙頭頂上方,這座九瓣蓮臺緩緩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