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面上故作冷硬的表情,牛阿夢的心中微微一痛,竟是快步行了上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趙洛女的柔荑。
“洛女,我從來都不在乎別人說什么,我只知道……只知道,”牛阿夢白皙的臉龐漲的通紅,“你生的這么好看,就應該被好好呵護在手心里,我有一把子力氣,我家里更是有著十多畝陽靈稻田,完全可以養得起你。”
趙洛女的小手被他緊緊抓著,早已是羞紅了臉,稍稍使了使勁兒,想自他的大手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試了幾次卻都沒能成功,便也不再掙扎,輕聲道“就算你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但大傻叔怎么辦?他老來得子,至今也就你一個獨苗兒,總不能因為我家的壞名聲而把大傻叔的清譽敗壞了罷?”
牛阿夢抓著她纖細白皙的手,內心之中卻突然涌起一股燥熱,忍不住再朝著她貼近了些,抽出一只手攬住了趙洛女的單薄肩膀,搖頭笑道“你太不了解我爹了,他這人最是隨性,就連我這性子,也是從小耳濡目染跟他學的。”
因那個做“見不得人勾當”的母親,趙洛女自幼時起便飽受牛家村村民的冷眼,亦是沒有任何的玩伴,而自其母在城鎮里曝尸荒野之后,她的心里更是仿佛蒙上了一層紗霧,恨不得永遠將自己封閉起來。
牛阿夢便如同那一點星星之火一般,不僅驅散了她心里的濃霧,更是給她冰涼的心帶來了一絲溫暖,緩緩融化了她心房之上那覆蓋的堅冰。
咕咕。
趙洛女面上羞紅之色更甚,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個縫隙鉆進去。
少年卻是寵溺一笑,道“餓了罷?”
言罷,便直接自案幾之上拿起了一個依然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燒餅,遞到了趙洛女嘴邊。
這一次她卻是并未躲閃,而是微張檀口,輕輕咬下了一塊香軟酥脆的燒餅,在唇齒之間緩緩咀嚼,體味著芝麻的油脂在舌尖慢慢炸開的味道,更有陽靈稻谷的醇厚甘香在口中經久不散,回味無窮。
輕輕依偎在牛阿夢懷里,趙洛女低聲道“阿夢哥,能遇見你真的是我趙洛女此生最幸運的事兒,若你當真不嫌棄于我,我愿意今后將此生予你,相夫教子,與你共赴白首?!?
燭火搖曳,映照著摟在一起的兩個璧人兒,墻壁之上那恍恍惚惚的光影漸漸模糊,直至完全消失,而后整間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阿夢哥,對我溫柔一點,好不好?”
“好?!?
……
光陰如流沙,不經意之間便會在指尖流失殆盡。
就在牛阿夢以為,這種平淡并且幸福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
“阿夢,你回來了!”
牛柱子正和牛大傻在屋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此時見牛阿夢放下田具進得屋來,便自炕上霍然起身,大著嗓子喊道。
身形高大的牛阿夢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自制木椅之上閉目養神的牛大傻,才轉頭朝著牛柱子笑道“柱子哥,今日怎地忽然來我家玩了?正好我方才割了點陽靈稻谷回來,已是午時……你想是餓了罷?我這便去造飯。”
微微搖了搖頭,牛柱子拉著牛阿夢出了堂屋,面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牛阿夢面色疑惑,道“柱子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難道還要特意背著我爹爹么?”
“畢竟大傻叔歲數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牛柱子小心地看了看牛阿夢的臉色,這才開口道,“我今天聽說了一件事,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告訴你。”
仔細看了看牛柱子,發現這個一起長大的發小面上滿是認真,牛阿夢心中隱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道“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這幾年你和趙洛女之間的事,牛家村里的人幾乎都知道,如今也僅僅只是隔了一層窗戶紙而已,”牛柱子說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