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眸光,看著掌心之處流轉不休的血色光球,紅裳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自顧自道“原本想親自耗費一些本源靈力來織就這最后的絕陣靈網(wǎng),卻未曾想到這處州府的生靈竟是主動將其神魂貢獻了出來,不過……如此一來,倒也省下了我許多工夫。”
言罷,她伸出一根纖白修長的青蔥玉指,光華流轉之間,一道異變成血紅色的太玄靈力自其指尖浸透而出,化作了一式繁復至極的法印,籠罩在了那血色光球之上。
沉悶到無法形容的詭異聲音響徹了整個燕南州府。
天地之間早已經(jīng)了無生氣,此時更是似乎產(chǎn)生了某些不可名狀的變化,若是有分神境的上君在此,則必定會發(fā)覺,此時的燕南州府之內……已經(jīng)織就完成了一道可怕至極的絕陣靈網(wǎng)!
……
“以你如此濃郁的鬼力修為,竟然未入朝暮道榜?能以橫掃之勢通過六道傳承考驗,更是極為輕易地斬殺了數(shù)個元神峰境的元君,絕非寂寂無名之輩!但我觀你骨齡不過百年之數(shù),卻能擁有如此令人驚駭?shù)膽?zhàn)力,你到底是誰!?”
隕落元君的面色極為罕見地有些凝重,看著極天之上那第七道劫前境考驗之前凌空而立的黑衣男子,沉聲開口。
“我么,”熾烈的罡風席卷天際,張多余著一身墨黑長袍,滿頭長發(fā)在風中肆意飛揚而起,身周籠罩著濃郁至極的精純鬼力,低低笑道,“一個無名之人罷了。”
微微皺著眉頭,隕落元君環(huán)視四周,這第七道劫前境傳承的考驗之中如今僅僅只有他和眼前的黑衣男子二人先一步趕到,余下的諸多元神境元君則大多數(shù)都被困在了第五道考驗和第六道考驗之中,而先前有數(shù)個元神峰境元君在破入第七道考驗之后,還未曾來得及欣喜,便直接被這神秘的黑衣男子席卷而出的濃郁鬼力碾碎了神魂,其真實的戰(zhàn)力實在是令人震怖無比。
見隕落元君沉默不語,張多余開口笑道“你便是位列朝暮道榜第一名的隕落元君罷?久仰大名,不過……怎么這號稱中境第一的元神境元君,竟是 如此瞻前顧后?”
“道兄說笑了,”聞聽張多余此言,隕落元君卻是微微搖頭,“前有太玄靈界的太上序尊在上,如今又有道兄的詭異咒法橫亙在此,這中境第一元神境元君之名,隕落實在是承受不起。”
張多余面色有些莫名,道“隕落道兄,你所修的《太陰命數(shù)》我曾經(jīng)也有所耳聞,乃是借助天地道蘊之中的宿命之力制敵,強橫無比,隕落道兄不必妄自菲薄,只不過這第七道考驗最終卻只能有一個生靈進入其中,我對其已是勢在必得,隕落道兄還是自行退去罷。”
鬼物的凄厲嘶嚎之聲自耳畔炸響,隕落元君不自覺地恍惚了一瞬,待到回過神來,只見得那黑衣男子身后有著一只龐大無比的猙獰惡鬼虛影凝聚升騰而起,幾乎遮蔽了整個天際,觀其氣勢……絕不可敵!
“可,”隕落元君沉吟片刻,心下略一權衡,卻是并未多做猶豫,“我稍后便自行退去,不過……道兄可否留下道號和來歷?此后若有閑暇之時,可來我陰陽道宗做客,隕落必掃榻相迎,奉為上賓。”
“我與你不同,”張多余凌空立在那遮天蔽日的惡鬼虛影腳下,身形雖渺小,其身周的氣勢卻逐漸滔天而起,“若是認真說起來,也僅僅只能算的上是一個可悲的傀儡罷了,。”
“道兄此言……”
隕落元君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以眼前這黑衣男子足以匹敵初入分神上君的強大鬼力修為,又有哪個勢力會舍得將其當做所謂的“傀儡”?即便是至強宗門,對待如此天驕也會無比看重,根本不會容得其有絲毫閃失。
再聯(lián)想到其神秘的身份,隕落元君的心中愈加疑慮重重,不過看著張多余身后那已經(jīng)遮蔽了半個天際的惡鬼虛影,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并未再次多言,手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