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天君抬首看去,一個龐大無比的生靈虛影自虛空的黑暗之中扭曲浮現(xiàn)而出,這生靈似人似猿,其身形卻時隱時現(xiàn),顯然已是極為虛弱。
“神將多禮了,我只是一個用來填補境壁破損核心的囚犯而已,當(dāng)不得妖尊之稱。”那龐大的虛影微微顫動,根本看不清其表情。
“朱厭一族成年便是妖尊境,相類于天庭正三品神尊的無上修為,如何當(dāng)不得妖尊之稱?”那元巡神將的話語之中似是有了一絲人情味兒,“不過此次事發(fā)突然,我也只能暫且拿一些神海境囚犯先行止住破損,更要在事后一一稟報上去,至于地神府域和掌境府域會如何處置妖尊,便不是我所能參與的了。”
那朱厭虛影只是輕笑一聲,便緩緩潰散而去“此事與我無關(guān),畢竟以我本體所填補的破損核心之處并沒有新的裂縫,塌陷的僅僅只是外部破損罷了,況且……他們還能如何處置于我?”
一側(cè)的墨玉天君心中卻是一片冰冷。
本以為在如今的天地規(guī)則之下,神海通天之境便可真正的永生不死,卻未曾想到天庭有著諸多辦法來處置那些不服教化的生靈,便如同被拿來這填補境壁破損一般,永遠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雖然有著意識的存在,可是……那與死去又有何異?
這只朱厭好歹也是相類于正三品神尊的無上人物,有著些許自由存在,閑暇之時還能與無意之間被吸入破損之處的生靈說說話,而那些神海境囚犯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和死寂,可謂是生不如死。
想到自己在朝暮道宗之內(nèi)的所作所為,墨玉天君的心中忍不住有了些許后悔,自從最近的一次地神府域敕神輪回開啟至今,提前破劫而出成就人間境第一個神海通天以來,自己還是太過肆意放縱了,熟不知永生根本就不是結(jié)束,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元巡神將的掌心現(xiàn)出彌漫天際的金色熾光,暫且止住了虛空的塌陷,其靜立于橫貫天際的金色光門之下,眸光微闔,連看都沒有看墨玉天君一眼。
半柱香之后,前番那離去的金甲身影再次自元巡神將身側(cè)浮現(xiàn)而出,甩袖之間,七個散發(fā)著各色光華的冰晶在其身前凝形,每一個冰晶之上都散發(fā)著神海境生靈的氣息。
甚至……還有四個冰晶之上,散發(fā)的乃是與神海境生靈略有不同的正五品天將氣息,顯然是受了地神府域敕封之后又天庭之內(nèi)違反了天規(guī),才被禁罰入了天霄海境,如今只能極為悲慘地被拿來填補境壁破損,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元巡神將微微點頭,翻掌之間便散去了掌心金光,抓起了那七個大小不一的冰晶,朝著其上打出數(shù)個繁復(fù)無比的玄妙印訣,直接將其丟入了黑暗淵深的境壁虛空之中。
人間境境壁的破損在玄奇的光華籠罩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如初,短短數(shù)息之后便完整如常,塌陷的虛空全數(shù)合攏,再也看不出半點端倪。
“朱厭妖尊,我等去了。”
元巡神將朝著已經(jīng)完全復(fù)原的濟臺山脈之上虛虛行了個禮,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yīng),不過他也未曾多做在意,直接與其身邊的金甲身影化虹沒入到了撕裂天際的金色光門之中。
只不過,在其身形消失的一瞬間,這位正四品神將的目光卻似是無意一般掃過了墨玉天君。
“人間境中境所有生靈的神魂之內(nèi)關(guān)于此事的記憶我已全數(shù)抹去,你身為神海通天之境的生靈,我不便出手,你自行將這段記憶封存罷。”
威嚴(yán)的聲音傳入腦海。
墨玉天君苦笑一聲,卻不敢不去執(zhí)行這位正四品神將似是極為隨意的一句口諭,也未見其有何動作,身周青光流轉(zhuǎn)彌漫之間,眸光微闔,待到其再次睜開之時,已是多了一絲茫然。
“我在光陰樹界之內(nèi)突然至此,更是自主封存了一段關(guān)于上境的記憶,此時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