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便是妖神境么。”張往生喃喃道。
妖神境的妖力修為相類于天境天庭之內的正四品神將,而朱厭一族卻生來便是妖神境的修為,其血脈之高貴強橫可見一斑。
朱厭虛影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況且成年之后我便直接被天境天庭之內的掌境府域擒拿至了此處,以我妖尊境的本體來填補人間境境壁破損的核心之一,至此已經過了百萬余年了,故而你先前說我孤陋寡聞,卻也不能算是說錯。”
張往生心思敏銳,自其言語之間察覺到了朱厭虛影極為罕見有些低落的情緒,一時之間兩個生靈相顧無言,竟是沉默了下來。
如此想來,這只朱厭的妖力修為雖高,可它在其族群之內也僅僅只不過是相類于一個凡俗之人的青年罷了,雖然其存活時日很是長久,但卻根本未曾來得及去見識領略這浩瀚的天地,其生命之中的絕大多數時光都是在這里的淵深黑暗之中孤獨的度過。
驀地,不遠之處有著幽暗的光影扭曲變幻,數息之后,一個面貌清秀白皙的青衣少年浮現而出,其身周有著熾烈狂暴的純凈青色靈力流轉竄繞,竟是一位氣息恐怖無比的分神境生靈。
朱厭虛影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妖族生靈?不對,你身上根本沒有半點妖力存在,你到底是什么種族的生靈?”
來自太玄府域的上境靈禽青蒼天鸞雖然并不屬于靈族生靈,可其運轉的卻是與妖力完全不同的天境靈力,而天境靈力與靈族生靈的太玄靈力又有著不同,但若要是細分起來,其確實也屬于龐大妖族的一種遠古分支。
“妖族?”青玉煙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張往生,搖頭道,“勉強算是罷,不過在天境天庭之內,諸多種類的靈禽異獸皆被統(tǒng)稱為天境靈禽,并不會被特意當做妖族的分支。”
朱厭虛影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側的張往生卻已是在其身上察覺到了一絲許笛笙的氣息,徑直站起身來,定定地看向青玉煙“你來自蘊靈玄殿?”
青玉煙挑了挑眉道“不錯,我正是前來告知于你,如今你已經可以突破至分神上君境,離開此處境壁破損。”
“天境靈禽么。”張往生咀嚼著這幾個字,卻是側頭看向了一側的朱厭虛影,心中有著一句話未曾說出來。
不過只是被馴化的下等妖族罷了。
想必在天境天庭之中,這些所謂的天境靈禽根本就不算太過珍貴,僅僅是處在一個附屬于人妖二族的位置,雖然其有著妖族之身,體內卻并沒有妖力的存在,使用的更是稍稍偏向于人族玄氣的天境靈力,在天境天庭之內,其真正的地位比起天境天庭之中那些正統(tǒng)的妖族傳承和人族道統(tǒng)來只怕是天壤之別。
雖然張往生心下的此番揣測很是惡意,卻誤打誤撞地與實情幾乎無甚區(qū)別,只不過其顧及到青玉煙與魂主許笛笙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系,并未直接將其說出口罷了。
“可,我這便突破,你先去罷。”
張往生隨意回了一句,便直接盤膝席地而坐,微闔雙目,其身周有著濃郁無比的漆黑鬼力席卷而出,將其身形徹底籠罩在了其中,更有著無數凄厲怨毒的嘶吼之聲自那黑云之中傳了出來,若是此時有元神境修為以下的生靈在此,只怕連兩息時間都挺不過去,便會直接被這凄凄鬼音震碎神魂而死。
青玉煙敏銳地察覺到了張往生對自己隱隱的一絲輕鄙之意,微微搖了搖頭,看了朱厭虛影一眼,朝著其行了個禮,便欲要直接穿入境壁之內離開此處。
“慢著,”朱厭虛影卻驀地開口將其叫住,“你若是如此離開,會被天地規(guī)則強制抹去關于此地的記憶,短時間之內雖無礙,可若是長久來看,卻對修為底蘊有著不可挽回的損害。”
停下了身形,青玉煙的天性使他并未對朱厭虛影有所懷疑,轉身再次行了個禮,恭敬道“敢問前輩,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