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數百年前破入元神境之后,許徹才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太玄靈力的強大絕倫,其靈力修行更是愈加迅速,終于在一百余年之前位列分神之境的上君,橫壓一方,被岑家真正尊為與其近乎平等的外姓客卿大長老,徹底擺脫了寄人籬下的憋屈生活。
只是……隨著光陰的流逝,這畫卷之上的道袍少年身形卻是愈來愈淡,雖然許徹已經可以看清其真正的容貌,但卻絲毫無法阻止其氣息的緩緩消散。
“這些年來,東境之內的諸多神海境生靈紛紛破劫而出,其中又以曾經與我許家淵源頗深的至強宗門上清圣宗為最,”許徹喃喃自言道,“我如此愚鈍,都能憑借《轉靈心訣》修至如此,祖上如此妖孽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藉藉無名?”
可他無論動用了多少人脈,尋找了多少年數,在東境之中卻從來都未曾聽聞過有關于“許笛笙”的一絲消息。
唯一的線索依然還是斷在了將近兩千余年之前,現今如日中天的上清圣宗掌宗上君仙元序尊的身上。
驀地,驚變突生!
畫卷之上的道袍少年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淡去,剎那之間便徹底化作了一片虛無!
其上只剩下一片雪白的畫卷緩緩飄落在了長老玄殿的殿磚之上。
“怎么可能!祖上!”許徹大驚失色,袖袍之下的手臂微微顫抖,死死地盯著殿磚之上那空無一物的畫卷,翕動著嘴唇,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未曾動用絲毫靈力,許徹上前數步,將畫卷拾在了手中,目光變幻之間,其心中已是不知有多久都未曾有過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
沉默。
其上描繪著的道袍少年身形徹底消失無蹤,就連一絲一毫的氣息都未曾留下。
這究竟代表著什么?許徹不愿去想。
忽地,其似是想起了一事,拂袖之間,一朵絢麗無比的七彩小花虛影自身側凝聚而出。
正是一千七百余年之前祖上通過這幅畫卷賜下的一顆花種,使自己緩緩散播于東境之內,雖然自己并不知曉其到底是何術法,卻也知道這花種與祖上之間定然有著極為神妙的關聯。
七色光華縈繞之間,那朵已經將要凝成實質的小花虛影竟是緩緩合攏了起來,重新逆化成了一顆七彩花種,其上的所有瑰麗光華盡皆褪去,靜靜地躺在了許徹的掌心之中。
許徹盯著那顆似乎已經徹底失去生機的七色花種,半晌之后,驀地合攏了手掌,隨手將其收了起來。
“來人。”
“見過上靈長老!”一個時刻侍立于長老玄殿之外的神丹境真人急步行了進來,神色恭謹。
許徹定了定心神,重新恢復至了那個威嚴赫赫的上靈長老,甩袖道“去備鑾駕,半日之后出行。”
那神丹境真人極為乖覺,并未詢問其要去何處,而是低聲應道“是,上靈長老。”
言罷便再次行了個禮,快步退出了長老玄殿之中。
……
人間境之內已經過去了一千七百余年。
第八劫夢,依然是隕滅之局。
尊者境靈族靈湮神君親手所煉制的白玉鈴鐺早已崩滅損毀,其中所存在的稀有器靈也已經消逝而去。
金色真靈至今已是被剝離了大半,只剩了一道淺淡的金光與一條紫線糾纏凝結,一旦第九劫夢隕滅,其便會在天地規則的碾壓之下徹底崩毀,即便是這一絲仙族伴生紫氣也無法挽救其僅剩的孱弱真靈。
驀地,一團嫣紅的光暈流轉而現,在伴生靈光的包裹之下隱入至了不知名之處。
……
第九劫夢。
……
無盡光影變幻之間,許笛笙緩緩睜開了眼睛。
“梨子!好吃又甜的大梨子!”
身著短衣的漢子一邊賣力地叫賣,一邊推著裝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