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救了自己,也不欲多生事端,但這凡俗之人竟敢以如此口氣對他講話,他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戾氣。
“哈哈哈哈,張哥,快來看這小子,跟聾子一樣,小姐救回來的人不會是個白癡吧,哈哈哈!”那執事看到許延沒有反應,更加確定了自己心里判斷,大笑出聲,還招呼前面騎馬的幾個執事來看熱鬧。
許延聞言目中戾色一閃,沒有發作,而是緩緩低下了頭。這些無知之人,稍后再與他們計較不遲。他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探手入懷,在一沓符紙中摸出了一塊玉片和一個棕黃色小袋,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有些激動,如果自己的猜測為真,那么..。
許延以手握著那棕黃色小袋,緩緩試著往里輸入一絲靈氣,他瞳孔瞬間收縮,內視中出現了一個三尺方圓的空間,里面擺放著幾個瓶子,還有一面古鏡,一小堆散發著靈氣的石頭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物事,這些物事無一不散發著靈氣波動。
許延試著將懷中的符紙丹泥跟玉片古籍放入這莫名空間中,片刻他手中就空空如也,東西已經滿滿當當的擺放在那個三尺方圓的空間里,這空間不大,此刻已經是快要放滿。
“真不愧是神異寶物。”許延心中振奮,正要細細察看那袋中物品,卻停下動作,抬頭望向馬車邊。
此刻馬車兩邊已經圍繞了四五騎執事,對著呆坐在車板上的許延指指點點,臉上還帶著嘲諷的笑意。
許延抬目看著他們的神態,每個人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都映入這雙星眸中,每個人內心所思他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些凡俗之人,庸庸碌碌,我輩豈堪與螻蟻為族!此刻進入氣海境,許延的心態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強大的生靈離開這些不能修玄的人族的心情。
“你們幾個在干什么!這位公子,我家王執事聽說你醒了,喊你上前去,對你有話要說。”車隊前列一個青衣丫鬟騎著馬兒走近這馬車,把那些執事叱喝開,看著許延道,她因以手觸摸過這男子臉頰,此刻再見不由有些羞赧。應是那王執事聽說這人醒了,便差這秋水來想送幾兩銀子打發走罷。
“多謝姑娘搭救之恩,許某不叨擾了,這便告辭。”許延淡淡道,撐手下了還在緩緩走動的馬車,穿著一身破爛帶著血垢的衣服,白凈的小臂都露了出來,站在寬闊的官道中央背對著車隊,似是腳步茫然,不知去往何處。許延不識此地,正要回頭問一下那丫鬟,忽然想起自己也不知該往何處,回家?許延苦澀一笑。
自從許境破滅之后,自己便極為莫名地出現在了這個陌生無比的世間,更是遭遇到了許多詭異玄奇之事,只怕這里早就不是人間境。
“小子,你真是不識抬舉,叫你一聲公子是給你臉面,我們執事統領叫你前去予你幾兩銀子做盤纏,你這廝忒的不識好歹!”那秋水還沒有說話,幾個執事你一言我一語對著許延的背影說將起來。秋水也沒有反應,只是看著許延,看他如何分說。她也覺得執事說的頗有道理,王執事好心送他幾兩銀子,這人反而充耳不聞下車就走,莫不是真的白癡么。
許延臉上的血垢已經結痂,外人看不清臉上的容貌如何,更看不清其臉色,他回身抬頭淡淡道:“本看爾等將吾從水中救起,不欲多做計較,之前些許不敬也可放過,圓了吾與爾等因果,此刻爾等糾纏不清,大難臨頭尚不自知,果真該死。”許延心中冷笑,我本不欲欠人人情,若這些凡人不搭救于我,我也可自身緩緩醒來,而且前些時候那些執事多有不敬,自己已是放過不再計較。車隊后面遠遠那幾騎來者不善的勁裝男子本想替他們順手解決,此刻已經不用出手,只需在旁看著這些人的情緒變化喜怒哀樂,對自己的修行磨練想必有所進益。
語罷不在出聲,盤坐在寬闊的官道邊緣,閉目調息起來。
“有病!”“這小子是不是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