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家的下人教訓。那個拿勺子的廚師囁嚅對許延道:“我們東家是趙員外的弟弟,還請少爺高抬貴手,給個薄面,今日小店請客,請少爺您喝酒。”
黑衣大漢松開了手,阿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撿起了錢袋,對著許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少爺稍等,我這就去辦您吩咐的事。”說罷對著廚師說了幾句,拿著錢袋推開門跑進了雨里。
那兩個廚師告罪一聲,進了內(nèi)間去準備飯菜。
這時那幾個江湖人士停下了喝酒,其中一個大嗓門的粗獷大漢仗著幾分酒勁,瞥了眼許延,大聲道:“現(xiàn)在的官宦富商子弟,仗著有幾分權勢,就會欺負不會武功的平民,讓老鐵我這殺富濟貧的大俠遇到,定要殺他滿門,將他錢財散盡,都分給窮苦受累的老百姓!”
“鐵兄說得好!”
“鐵兄豪氣干云,將來必是一方大俠!”
同桌幾人大聲喝起了彩,還不時挑釁的目光看向許延這邊。他們這些武功不上不下的武林人士,整天不務正業(yè),強搶些所謂富戶的錢財,不思武功進取,胡吃海喝,那些真有錢勢的人家,他們是不敢動的。
今日他們也是仗著酒氣,看著許延身上衣物是破爛的布衣,想來不是什么特別有錢的人家,只是有幾個保鏢而已,便不覺壯了些聲勢,冷嘲熱諷起來,發(fā)泄些平時被官府欺壓的怨氣。
許延夾起一筷子剛端上來的鹵牛肉,放進嘴里緩緩咀嚼,完全無視了旁邊桌子上那幾個武林人士的叫嚷。身后幾個黑巾蒙面的大漢一言不發(fā),像根木頭一樣立在他身后,目光呆板,仿佛沒有什么能夠吸引到他們。
那個鐵姓的粗獷大漢有了些酒意,又被同桌幾人一奉承,就暈乎乎的以為自己真是一代大俠了。當下怒睜雙目,就朝許延這邊桌子道:“這位..仁兄,外面這雨夜風雨交加,諸戶無不閉門躲雨,那小二不過是個打零工的,也是可憐,你何苦要欺他?真是不當人子!”他終究是看到許延背后幾條大漢,話沒有說的太過分。
許延端水杯的手頓住,轉頭看向這一桌人,沒有說話。身邊幾條黑衣大漢齊刷刷的向前一步,踏的木地板“鏗”一聲響,一樓大堂里忽然鴉雀無聲,只剩下門外風雨肆虐,豆大雨滴擊打在門窗上的響聲格外清晰。
“哎,諸位有話好說,莫要動氣。”另外一桌上的一個綢衣公子端起酒杯,笑吟吟道,“如此天色還來這客店歇息,觀此諸位都不是本地之人,想必不是路過于此就是要事在身,既然如此,相聚即是有緣,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店小二動氣?”
這綢衣公子面相白皙文雅,舉止大方,說話間彬彬有禮,讓人頓生好感。
“話是如此,只是這位小哥做事實是有失妥當,我們鐵兄弟有些看不過去,這才出口相勸,鐵兄弟本是一番好意,還望小哥莫要誤會。”鐵姓大漢旁邊的一個未怎么喝酒的白衣文士站了起來,對許延和那兩個公子稽首一禮,這也是給了那鐵姓大漢一個臺階下。他們也看出了許延背后幾個黑衣大漢的不凡之處,在他們看來,那幾個大漢行事動作都像極了軍旅中的悍將,還是少惹為妙。
客店的門被推開,又是一陣寒風裹挾著冷雨吹進門口,一個身上披著破布的人進了房間,渾身濕答答的滴水,懷里還抱著一個被布包著好幾層的包裹。轉手關了店門,諂媚的走到許延跟前,將那包裹遞上,又在懷里掏了掏,拿出一小袋銀子,道:“公子,你讓買的東西我買來了,這是剩下的錢。”
明眼人不難看出,他雨里跑這一趟賺了能有半兩銀子,抵得上這小二兩個月時的工錢。許延給的銀錢太多了,雖之前說全部賞他,但他也不敢真?zhèn)€就全部拿走,那可是快三十兩銀子啊,兩套綢衫用了十八兩,還剩下十多兩呢,他只是依照老規(guī)矩,拿了一些客人不會在意的小錢,這次客人給的多,索性拿了半兩銀子。